这日,朱璃刚用过晚膳,听得门外脚步声,当是轩辕顼,起身准备迎接,回头却是慕容寒,诧异万分,只是几日不见却恍如隔世。
慕容寒见朱璃神色惆怅,也黯然神伤,幽幽唤道:“璃儿。”
“寒大哥。”
慕容寒听朱璃依旧那般称呼,心里高兴,在朱璃身边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不似那几日般憔悴,“身子大好了吧?”
“恩。”朱璃亲自为慕容寒斟了茶递过去。
慕容寒接过却直接搁在了桌上,问道:“王爷对你可好?”
他如何问出这些话,莫不是知道些什么?朱璃面色一沉,冷言道:“寒大哥何出此言?”
慕容寒早已是懊恼万分,只怪自己太过愚笨,本来想好的话头到了人跟前便失了分寸。如今见朱璃这般,不免得愣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朱璃见慕容寒如此心内不忍,道:“我只是王府一个小小的琴师,何谓好不好?”
“哦哦。”慕容寒连道了几声哦,便无话了,似是在斟酌语句。片刻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忙忙的问:“前几日王爷派了任务,我便出了府,没能来瞧你,你可有生气?”
朱璃不免笑道:“寒大哥公务缠身,璃儿怎么会见怪呢,再者,璃儿这里有人照顾,寒大哥不必牵挂的。”
慕容寒听了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哀愁,有些失望的意味在里头,朱璃瞧不真切,心内疑惑,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咳嗽,朱璃听的真切。
只见慕容寒神色一窒,匆匆的道了别也不等朱璃回答,迈着急切的步子如逃一般出了屋子。
慕容寒刚走出璃院,黑暗处便窜出一个身影。
“笨,见了真身就不会说了?我只是见他一面,便知此人最是心高气傲的,你却忙不迭的问他王爷,你这不是故意排遣他么?”说话之人正是宁远“怎样,这回可要死心了吧。我早料到如此,他哪里会在意你去不去瞧他,他满心满念的都是那个人,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
慕容寒却当是没有听到,甩着步子便向王府前院走去,宁远扁了扁嘴紧追而上,眼神却是凌厉,嘀咕道:“榆木脑袋不开窍!”
月色中一个赶一个追,前面一个闷声不吭,后面一个喋喋不休,直到了轩辕顼的书房外,宁远才住了嘴。
小婕从王爷书房出来,见到二人,向慕容寒打了福,瞪了宁远一眼,宁远闪着贼光满脸笑意。
秦策通传后领了慕容寒和宁远进了书房,二人才踏入房内,就迎上轩辕顼寒光四射的眼神,慕容寒顿时觉得如堕冰窟,宁远却是无事人一般悠哉的坐在了椅子上。
轩辕顼冷哼一声:“本王说过不喜欢游戏。”
慕容寒茫然抬头,瞧见轩辕顼冷冷盯着宁远,宁远却是满脸堆着奸笑,明白轩辕顼那恼意是冲着宁远,心内不觉松了一口气。
“人生如戏,王爷何必太过认真?”宁远见到小婕便料到是为了那日之事,这轩辕顼如此恼火,只怕自己那日的话已经起了效用,顿时玩心大起。
慕容寒见宁远说话时一丝惧意都没有,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语气甚是戏谑,看着王爷不断阴沉的脸色,不免为宁远捏一把汗。
“哼!别让本王动了杀念!”
宁远却不以为意,懒懒道:“我帮了王爷这么大一个忙,王爷不赏我,却是念着要我的脑袋,我真是委屈的紧呢。”说罢冲慕容寒丢过一个媚眼,慕容寒一愣,像是受了惊吓般满脸的惶惶,宁远见了窃笑不已。
“本王的事不需要你插手,最后一次警告你!”轩辕顼双拳紧握狠狠的瞪着宁远,眼神俱是狠历。
宁远先是一怔,见王爷这般,想到慕容寒,不免羡慕起朱璃来,心内暗叹一声,罢了。宁远耸了耸肩,换上一副轻浮的模样,摆着无辜的笑容,说道:“王爷谨慎的很,那明的暗的层层防着,宁远有胆也没那个能耐啊。”
轩辕顼狠声道:“你最好连那个胆也没有!”说罢便不再理会宁远,转而问慕容彦近日的进展。
慕容寒小心应答着,恭敬的垂首立着,余光却瞥见宁远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只觉得这个人太过浮躁,想起此人来后自己被搞的一团糟的生活还有逐渐变得脆弱的神经,慕容寒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临走,轩辕顼对慕容寒道:“将宁远好好盯着。”
宁远不等慕容寒应答,便笑道:“王爷既然让他盯着,那是不是上茅房也得跟着,恐怕睡觉最好也跟着,我这个人向来狡猾的很。”
轩辕顼白了他一眼,便低头看公文,算是默许了,宁远嘴角滑过一丝贼笑。
宁远对着慕容寒行了一个深深的揖,假惺惺道:“慕容兄!以后要多多关照了。”回头又对王爷道“大恩不言谢。”
慕容寒没弄明白什么情况,自此之后,宁远便与他同吃同住了起来,一个慕容彦已经很是伤神,这个人精更是让他心力交瘁。
中秋将至,王府之内处处装点喜庆,挂上玻璃花灯,一到夜间,灯火明亮,满院满庭的珠光宝气,门窗之上都裱着喜气的对联与纸花,府内各处树木花草都挂着彩带飞舞。
王府内上上下下都忙着筹备盛宴,唯独璃院反衬的冷冷清清。轩辕顼怕扰了他的清净,又念他无父无母,怕弄的过于喜气反而平添他的忧伤,便没有差人去布置安排。朱璃本也是玲珑心,该瞧出轩辕顼的用意,只是前几日被宁远一激,着了心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