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普通的料,磕坏了也不心疼。”聂维山抓着尹千阳的手腕端详,“这上面一颗玉环,一颗玉珠,一颗葫芦珠,叫玄空开运多宝链。”
尹千阳特高兴:“明明这才是礼物,我喜欢。哎你看看,好像有点儿松,老觉得会掉。”
聂维山把链子取下来:“学校不让戴,所以我弄得松了点儿让你戴脚腕上的,男左女右结果你左脚打了石膏,浪费我心意。”
“不浪费不浪费。”尹千阳抢过去重新戴手上,“明天我就去把石膏拆了,反正本来也不用打石膏。”
聂维山翻个身准备入睡:“既然打了就养好再拆,不然折腾死了。”
“行,听你的。”尹千阳仰面朝上躺,还举着胳膊宝贝自己的多宝链,他一兴奋就睡不着,但又怕扰了聂维山,于是想说点儿扫兴的,“开学该分文理了,咱们选文还是选理?”
聂维山认真地想了想:“哪个离及格线近就选哪个。”
尹千阳又问:“哪个近啊?”
聂维山这次回答很快:“都挺远的。”
空气突然安静,俩人背对背都没再出声。
鲁迅先生好像说过一句话,叫“学医救不了中国人”,聂维山和尹千阳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学习成绩来看,就是玄空开运都救不了他们。
3.又添新伤
开学在即,尹千阳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白美仙也给他洗好了校,万事俱备,就差暑假作业没写了。
不过他不坐到棺材里不咽气,不到开学前一天不写作业,特倔强。
“冰冰,这两天干吗呢?”尹千阳在沙发上躺着看球赛,边看边给体委打电话,“陪我去拆石膏呗,拆完请你吃烧烤。”
“大白天吃什么烧烤啊。”冰冰待在空调屋不愿意动,“小山呢?”
尹千阳往院子里瞅了眼,兴致不高地回答:“他爷爷不是在古玩街开店的么,这两天他去看料,特忙,我就没告诉他要拆,哎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兄弟?”
冰冰不爽道:“知道了知道了,给我准备俩冰棍儿,等会儿就到。”
尹千阳挂了电话继续看球,约莫过了四十分钟冰冰才到,吃完冰棍儿俩人出门去医院,冰冰说:“就别拿拐了吧,拆完应该能正常走了。”
尹千阳放下又拿起来,还挺舍不得:“没事儿,拿着上公交没准儿还有好心人给我让座呢,防身也行啊。”
叨叨了一路,到了医院又直奔骨科,还是上回那个大夫,但屋里挤满了人,尹千阳和冰冰贴着墙边等,冰冰说:“下回可别冲动了,那天不跟他们比赛什么事儿都没有。”
“那不行,你不能因为怕出事儿就让傻逼为所欲为。”尹千阳扫了眼正看诊的人,心说人家兄弟真多,来了一屋子,然后继续道,“体校的人四肢发达,脑子完蛋,还嘲笑咱们,那必须给他们颜色瞧瞧。”
冰冰无奈道:“你给人家颜色瞧,可受伤的是你啊。”
“男人不受伤算什么男人。”尹千阳愣头青一个,属于混社会一天就能把自己混死的那种,“放心吧,这事儿没完,体校那帮傻大个迟早在我面前输得很惨。”
围着大夫的一圈人纷纷回头,其中一个说:“体校的□□大爷了?”
尹千阳一愣:“我等半天还没嫌你们慢呢,多管什么闲事儿?体校的没□□大爷,但我将来肯定要操他们大爷!”
冰冰扯扯尹千阳的袖子:“来者不善……别惹事儿……”
“怕什么,看他们身高和咱们一样是普通人。”尹千阳拄着拐等对方靠近,渐渐的他和冰冰被包围了,“干吗,找茬?”
对方为首的问:“你俩几中的?”
尹千阳回答:“市一中实验班,站不更名坐不改姓——聂颖宇!你们呢?”
“我们?”对方六七个全乐了,“我们是体校田径队的。”
话音刚落拐就扫了过来,尹千阳一下杵走了仨,然后拉着冰冰就要突围,大夫在桌后大声制止,但诊室内已经乱作一团。
冰冰暴喝一声连推带搡,尹千阳拿着拐乱敲,还用石膏踹对方,战斗之间拐被对方抓住了,“给我放开!”尹千阳吼了一声,吼完就被踢到在地。
武器,一寸长一寸强,但是空间小了太长反而有所限制。
尹千阳已经摔在地上,拐被扔到了墙根儿,拳头跟雨点儿似的往身上砸,他知道应该捂住脑袋,但忍不住伸着手,“我的拐!我的拐……”
医院保安终于来了,副院长也来了。
没有医患纠纷,也没有医闹,就他妈排个队造成了一场混战,冰冰皮糙肉厚也挂了彩,尹千阳更别提了,鼻梁眼角都流着血,胳膊腿上还青了好几块儿。
田径队那拨人走的时候,还是为首那个说:“聂颖宇是吧,我叫秦展,欢迎你以后来报仇。”
尹千阳还没服输:“下次不打死你我不姓聂!”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半下午了,石膏一拆松快了不少,走路也没问题,但脸上挂彩身上淤青的,实在不好就这样回家。
冰冰苦口婆心道:“千阳,下次这种事儿,你换个人陪行吗?”
“不,下次还咱俩,咱们都有经验了。”尹千阳扶着冰冰去边上等车,顺便开了个总结会,“被踹的时候才发现那帮孙子穿的钉鞋,这是田径队标配啊,大意了。”
说着来了一辆车,尹千阳把冰冰推上去,他要坐另一辆。
八月底热死个人,鞋底薄了走路上都烫脚,走快了晒得都头晕,聂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