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骄笑:“那些人大部分还跟公司核心沾亲带故,给的钱也够多——而且既然是外派,他们掌握的信息是单向的,一水儿‘敌军’资料,对‘我军’没有杀伤力。”
喻承想了想,纠结起小眉头:“那个彭羽,你说他是廉政,可他的职位是‘行政助理’,部门也是行政……一路找上去,他最大的老板我还认识,就是原来b2b那个er!怎么回事啊?”
谷天骄乐:“那你查‘廉政部’了吗?”
喻承点头:“查了,井思远象征性坐庄表达重视,剩下总共八颗人。”
谷天骄侧了侧头,反问:“这么大个公司,真要出事,八个人能干嘛?”
喻承琢磨半天,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这八个人就负责收发举报邮件,以及……当警示灯用?”
谷天骄:“开窍了!真干事儿的人,都得隐身。不然防范他们,贿赂、或是攻击他们,都太容易了。”
喻承愣愣道:“嗦嘎!可是彭羽在你这儿,什么都没藏着……而且他叫你‘哥’,你们关系很铁?”
谷天骄笑:“不铁,肯为我办事么?”
喻承按太阳穴:“他工号一万多,理论上在这公司得呆七八年了吧……怎么感觉很年轻,就大我一两岁?而且,气质清透,一点这家公司老员工的味儿都没有……”
谷天骄回头迅速扫他一眼:“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喻承一窘,嘿嘿傻笑。
谷天骄跟着微笑:“眼睛还挺毒……你还看出什么了?他gay吗?”
喻承狂点头,花痴状:“酷酷的极品gay!就是声音中性了点,有点压嗓,别的……唔,被他疼爱一定很幸福~”
谷天骄:“……”
喻承赶紧坐好,正经脸:“但他差你还差得远!嘿嘿……我是说,他gay到家了!年轻俊好……怎么以前都没见到过?”
谷天骄失笑,一手轻轻握着方向盘稳定微调,一手特地腾出来敲喻承额头一记:“他是只比你大两岁,也确实进公司不久!工号靠前是因为他大二的时候,在这儿实习过,返聘成功就沿用老工号呗!”
喻承:“哦……”他抬手揉揉受伤的脑壳忽然想起来,“大事儿差点忘了!哥,你跟老武的决斗怎么样?”
谷天骄摇摇头:“不好说,不过差不离。”
喻承:“啥意思?”
谷天骄渡车进小区:“结果要等,而且时间不定。但今天的申诉,参与调解的除了井思远以外,你猜hr的代表是谁。”
喻承:“谁?”
谷天骄:“权燕。”
喻承:“哈?!”
“权燕”也是十二怒汉集团创始人之一,主要担任集团首席人才官——坊间传说的“cho”——更是杨雨的左膀右臂。
喻承早期在陈骁炜部门时,近距离接触过她本人。当时的印象,她四十出头,虽然爱穿高跟鞋,大摆连衣裙之类的强调性别,但身材黑瘦,不化妆不打理头发,是个说话直率,外在性格正直无畏的刚硬女性;其他时候,她跟杨雨一样,是只活跃在财经新闻、内网宣传视频、集团慰问邮件和员工传说里的神秘大人物。
喻承实在没想到,谷天骄的事儿还真捅到了董事层面。可这么一来,这场“战役”谷天骄如果不大赢,就会大输——因为事情已经升级到不是“骄儿vs老武”,而是一个职场政治集团跟职场上层建筑之间的pk。
谷天骄作为政治集团的代表,赢了,是忠心高能职员为上层建筑清除害群之马;输了,则局面变成老武化身为上层建筑的代表,谷天骄就是一只居心不轨、完了踢到铁板的蠢蛋出头鸟。
那还能有好下场吗?以十二怒汉威力的辐射面来看,他得在叫得上名儿的公司里,都再也找不到栖身处。
这时候车已到家泊好,库门都关上了,喻承的注意力还在大脑里来回激荡。
谷天骄下车绕到副驾门边敲敲玻璃窗,笑说:“晚上睡车库啊?”
喻承这才醒了一秒钻出去,屁颠颠跟着谷天骄:“你搞了这么大!哥,如果你被炒,这一行就混不下去了吧?哎哟你别乐呵了,怎么办怎么办!你有没有好好准备资料报告人证物证,这把要一局赢定才有活路啊啊啊!”
谷天骄开家门,拉他进去,笑说:“资料报告人证物证拿出来,那才是黑得不要不要的,赢了都不用混了!”
喻承:“哈?”
他傻愣愣杵着,植物人似的由着谷天骄帮他换鞋脱外套,再拉他到沙发上坐下。在梅干菜的热情舔踩中,他接过谷天骄递来的水:“……那,那你到底要怎么办啦?”
谷天骄坐到他身边:“说了呀!准备在平时。如果是飞天自己的hr来调解,我准备了报告来说明我的能力,也准备了证据,可以轻易证明老武玩的把戏。但现在权燕出面了——她代表谁,你清楚,杨雨的钦差大臣,对吧?这种时候,我那些武器只能藏起来,安耽做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实人!”
喻承:“……老实人有个毛用!”
谷天骄乐:“是啊,‘无用’往往最‘有用’。”
喻承快哭了:“都什么时候了,哥你别玩儿这种虚幻的聪明话游戏了好不?”
谷天骄:“那好吧!说点儿别的——咱俩今天都过得挺费劲,结果又都得听天由命,要不要明天出去放松一把?”
喻承:“……”
谷天骄煞有介事兴致勃勃:“约上大象他们你那票朋友,咱们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