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刚刚那事儿,她知道地七七八八了。
前儿小青还能对许仙摆个好脸色,现在则满是鄙夷。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儿,见色忘义!小青兀自想着,以前还装出个什么正人君子的模样,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斯文败类,这么想着,小青对着许仙更没好脸色。
许仙见小青那神情,也已经猜到这小青心中所想,本来略缓过来的心神,此时显得尤为窘迫。
感到难堪的人不止许仙还有“被吃了豆腐”的白素贞,她抿着红唇,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得脸上带着三分羞七分恼地一扭身就离去了,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留在原地与小青对峙的许仙更不知道干什么,只好打着马虎眼说道:“原来是一样的啊!多谢小青姐,那还真奇怪,娘子发香倒是不太一样。”
小青那里会吃她这一套,嘴上依旧不饶人地说道:“刨花水是一样的,不过用的人的心思就不太一样了。”还故意从头到脚打量了许仙一番。
许仙只当没看见推说自己想起有个病症要去查医书,忙躲进书房。
为了装得像一点,许仙真的拿起了本医书,不过他现在满心都是乱糟糟的,哪里看得进一个字来。
甚至医书拿倒了了,也不知道。
不过回想起来,白素贞身上的味道真是甜丝丝的,一点也不像那日闻地让自己吐了好几回的妖气,正这么想着,许仙打了自己一巴掌,因为刚刚丝遐想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个登徒子之流。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白素贞应该不是妖怪吧?
那还要不要用王九道给自己的三道灵符呢?许仙胡思乱想着,也没想出个结果来。
只等到月色隐去,院里静悄悄的时候,许仙才敢悄悄回了卧房,但见卧房点了盏油灯,白素贞只着了件鹅黄色绣牡丹花样单裙,发髻也随意地拿了支木簪绾着,又枕着自己的手肘,似睡未睡,吓了许仙一跳。
待走近一看,白素贞并未醒过来的意思,许仙才将提到喉咙的心放了回去。又见架子上,已经有了盆打好的水来,许仙便知道怕是白素贞为他打的,暗自在心里对白素贞说了声谢,梳洗了一番,自是不提。
身上的燥热去了不少,许仙又想起自己身上的三道灵符来,看白素贞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这倒是个好机会,要不要把第一道灵符放在她枕下呢?
谁知正在许仙犯难的时候,白素贞却醒转过来说了声“相公,你回来了?”又起来对他说:“我用的刨花水不过就是榆木做的,并无特别,怕是我用的香粉让你搞错了吧?”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绯红,在这油灯一衬,较之白日,别有一番妩媚。
这话显然是给许仙台阶下,许仙听了更是害羞,其实犯错的是自己,难为白素贞还担心他心里不舒服还给他找这么多话来,许仙只好说道:“是这样啊,我真真是糊涂。”
见许仙应了话,白素贞也是笑了一下,知道这事儿算过了。
其实白素贞自己回到房里,喝了杯凉茶,便已经缓了许多,虽是又羞又气,但心里却隐约泛着甜意。
他对自己的亲密,或许自己并不讨厌。
这是白素贞都想不到的,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对了,相公我有一事想要问你。”白素贞想起什么,忙拦住正要去软塌的许仙。
“什么事?”许仙是真困了,况且估计今日也试不了白素贞了。
白素贞才亲启檀口:“我想问你,前几日那丁河为何会死而复生?又生而复死?”她正坐在梨花木的凳子上,只等许仙说出个所以然来。
许仙的困意在听了白素贞这句话,瞬间消失不见,还以为最近事多,白素贞便不追问了,没想到还是找来了,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便说道:“我是试了个小时候一个道人给我说的去妖毒的法子,可没想到那妖毒太强,还是没能救到丁河的性命。”说到这里,许仙又想起前几日见到那丁老伯白发人送黑发人悲戚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紧说道:“若我当日能好好研究医道,或许丁河就能活回来。”眼神也暗了好几分。
白素贞本就没对丁河之事有多大兴趣,现在见了许仙满是哀容的样子忙劝道:“人有旦夕祸福,又岂是专研医道就能改命的呢?”她的语调很柔和。
不过许仙听了,还是苦笑:“话虽如此,我到底心中有愧。”白素贞莞尔,眼角弯弯“既如此,更应该‘往者不谏,来者可追’,从现在就认真念这医书如何?至于为妻,自是会从旁协助你!”
听了这话,许仙才露出个笑模样,只是睡意没了,不过他正好可以试探这白素贞几分“娘子,我见你是玄门弟子,那你可知道有人的血能够助长修为吗?”
“相公,你这是从何听来的?”白素贞眼里满是疑惑,这许仙怎么会对玄门之迷了解呢?
“我上次被狐妖抓去,曾听到她这么说过,故而心下好奇。”许仙说这话的时候,没敢看白素贞,怕被她发现端倪。
白素贞想了想才说道:“我听我师父黎山老母说过一回,是有这么个血,叫做灵血,能汇集四周灵力,于修炼之人是难得的宝物,不过这种人千里挑一,很多小时候就被些恶妖抓去吸取灵血,活到成人几乎不可能。”
“这么残忍。”许仙既庆幸自己还能活这么久,又为那些跟自己同样体质却早夭的人感到悲戚。
“相公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难不成你是有灵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