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能提早尝试一下,被我‘潜规则’的滋味了。”段可嘉伸出一只胳膊,趁对方尚未有所反应,出其不意地一把抱过程蔚识,将他扑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床垫因为承受突如起来的力量,吱悠悠地响了两声。
度过最初的惊诧后,程蔚识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恍惚,他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回忆着这半年来发生的零碎小事,说话难得直爽了起来:“真的吗?先生,我不相信。您不是这种人。”
段可嘉将指尖轻轻划过程蔚识脖子上的创可贴,鼻息呼在对方的耳边:“嗯,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毕竟在那个时候,我绝对不会碰你。”
那个时候,是多久以前呢……程蔚识闭起眼睛。
明明才过去半年,竟然像穿过了一个世纪。
“我一直很好奇,我究竟是哪里吸引您。”程蔚识垂着一双幽深的眸子,“我好像没有什么足够耀眼的优点,不但如此,我……我甚至都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人生。”
段可嘉看见他眼睛里反射着一串微光,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夜晚映着星空的宁静海面。
让人心驰神往。
他说:“看上一个人这种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原因会有许许多多。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两点,一是,无论是你的外形还是性格,都正好对我的胃口,二是,你和我十分相像。”
“什么?”程蔚识只当是对方在用“花言巧语”安慰他,“我哪里能比得上您呢,无论是家世、人脉、资历、学历甚至是…嗯……身高,我都与您相差悬殊。”
段可嘉转过了身去,躺在另一只枕头上:“因为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身份,我甚至会在心里发脾气,可是后来我想了一想,觉得我根本没有资格指责你。”
程蔚识靠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段可嘉的腰背:“您是指……二十四岁和二十八岁的事情吗?没关系,如果您不想说,我就不问。”
“你比我大度。”
程蔚识一只耳朵贴在对方的后背上,听了许久对方的心跳。
程蔚识::“今天……柳梁质问我钟非在哪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害怕,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那感觉就像是,明天即将迎来世界末日,您明白吗……我真的无法面对他……他的眼神,根本没有光彩。”
“不要想太多。”段可嘉握住了他的手,劝他,“既然你说只剩下这几个月了,就安心做完剩下的工作,别的事情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程蔚识摇头,“到现在我已经无法无动于衷了,柳梁他真的很痛苦,我想先帮他找到钟非,然后再和他道歉。先生,您之前说钟非不可能在日本,那么您是不是一直在寻找他?”
说到这个问题,段可嘉忽然想到那张放在衣柜夹缝中的素描,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了,之前那幅画……我找到了画里的人,他住在v市,但是据他周围的朋友所说,他已经消失两年有余,而他开的私人会所,你知道现在是谁在帮忙打理吗?”
程蔚识将脑中之前的线索一一串起,嘴里猜测道:“难道是……黄修贤?”
“虽然不是黄修贤本人,但肯定是他授意。”段可嘉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滑门,“是他一个亲密好友的下属在帮忙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