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样开着诊所,但是不止是为了贫困民众服务了,我还凭借着硬实力,接收一些有身份的人的救助。我想知道,想知道守溪的一切!
比想象中的,难太多了。
……
两年时间转瞬便过去。
守溪似乎已经被小城的人遗忘。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对他好奇。他成了我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渐渐也被人称呼成,张医生。
可我不甘心他是张医生!医生是我,他是我的病患,他有一身的伤痕,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可我想治愈,他的疤痕。
他好像已经习惯在我身边,帮我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他向我学习医术,学得很好。他教我擒拿动作,和我一起锻炼身体。
晚上,他会抱着我入睡,只是偶尔半夜我醒来时,看见窗外的天光洒在他的眸子里,他那般专注地盯着我,那样的眼神,足足可以让我脸红心跳。
他,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有一天,我们在街边的一个电视屏幕上见到一场婚礼。
这场婚礼,于我而言,恐怕是梦中的吧。婚礼现场盛大且豪华,来宾满座,记者满席,期间闪光灯噼里啪啦连续不断地发出刺眼的光芒,这般事件,怎能不引发轰动?
主角是两个成熟的男人,看年纪,也有三十出头了。一个长身玉立,眉宇的成熟间,透着一股子英气和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息,另一个,我算是平生未见过这般俊朗帅气的男子,直可以低过我曾经心动甚至为之自我慰藉过的任何一个男明星。
我记得,张守溪站在大屏幕下看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流泪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流泪了。
张守溪转身,擦干我的泪水,说:“我真希望哪一天,你随时可以哭,随时可以笑……”
张守溪接着便要离开这座小城。
我还未弄清楚他的身份,他的回忆,我不甘心。
可他要走,我到底是要跟着他去的。
只是,我分明已经在小城的一个网站,找到了当时的一张通缉令截图——张东!那照片,正是他十余年前的模样,那般地年轻,那般地刚毅,怎么都不可能和通缉犯联系在一起!可是,那张通缉令已经被取消了,附带上说明,证实凶手不是他。
张东,他原来叫张东!
他为何会在那个屏幕下面流泪?
他是为了谁?
张东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
“有些伤疤,是心甘情愿留下,其实不需要治疗,是么?”张东笑着说。
“张东!我知道你叫张东!你记得什么了,对吗?”我顿时泪流满面。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记得你救过我,我记得你很善良。我叫张守溪。”
“守溪,守护的是谁?是哪一处清澈的溪流?”我呢喃着问。
“也许,是故乡的吧。和我一起去找吧,这样,不是挺好的?”张东笑着,点燃一根烟。我记得,他并不抽烟。
我跟着他,或者说,他跟着我,一路往北。
我打算从内蒙的最东边开始寻找,穷其一生,总能找得到他的家。
所谓的谜底,有时候的放弃,也只在一瞬间,就在他说,这样,不是挺好的?
诚然,是挺好的。
山山水水,有个伴,飘渺人间,有这么一个人……
第242章 番外十 风景看透 浅唱低斟水长流
我和文溪自出发那一天,便已经决定好,这辈子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
“人生无根蒂,飘入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文溪和我大笑着。浪迹天涯,放牧白云,本是武侠中的情节,不料我们俩即将去过这样的生活。
我们去过修葺后的霸王坟,亦去过霸王故里,隔绝千年时空,默默祷祝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听当地人讲述巨鹿那旷古烁今之战的民间传说,聆听哼唱也许还带有当时楚风韵味的楚歌,我让文溪为之一琴,文溪取笑说,得郑凯那粗鲁的声音,才唱得出楚歌的味道。我想及当年在校庆时的疯狂举动,不免淡淡一笑,想来,虞姬的诗,我是自己唱的,可郑凯,始终便是配音。
又去了拍摄《霸王别姬》时的取景处,颐和园,梅兰芳故居,孔庙,人民剧场,还去过当时哥哥芳魂永谢之地,那个依旧繁华热闹的酒店,只是不知几人还记得,当年这里的血溅三尺。
我和文溪,尤其是他,一身的文艺细胞,待满足了我的访古探幽之趣味,他便携我一起去红楼梦的拍摄地,访曹寅故居,甚至兴致勃勃地对我说起古代的一些诗词。
譬如:“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于是我们便去了安徽省泾县桃花潭,水则悠悠,千古情深,吟唱嘴边,却总是有了别样的韵味,我俩相视一笑。
再譬如:“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于是文溪硬生生将这首诗安置成李白和某友人的故事,还带着我跑去古长安,游了一趟那里的钟鼓楼。
还有:“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于是文溪把唐玄宗和李龟年的故事含蓄地说了一通,继而又编排杜甫和李龟年的三人行,我们就去了湖南潭州,两人还coy,他扮演垂垂老矣的杜甫,我扮演郁郁不得玄宗南幸的李龟年,两人演完大笑复大哭。
又譬如:“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是我们就站在古邶县,今河南汤阴县的热土大地中。他倒是兴致勃勃地为《诗经·击鼓》里的名篇一时兴起,作了曲子,和我一起哼唱。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