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毫不客气把他胳膊一扭,麻花似的绑上绳子,将他提留出去了。
英亲王顿时大怒:“你们这些混账,竟敢诬陷本王,皇上是自己吐血死的病死的,关我什么事儿,放开……“他忽然想起熙亲王,喝道:“老七,你就这么看着他们诬陷本王?”
熙亲王却看着他满脸痛楚:“陛下是生病了,可是,他已经好多了,杜太医说,陛下身子虽然虚弱些,但是,只要贵重药材保着,陛下再活三五年没问题,怎么跟你见一面,忽然就病重而亡?且你压在陛下身上,双手掐着陛下脖子,还打陛下的脑袋,都是大家亲眼所见。陛下患病之人,岂能受得住?你干这种蠢事不是一回两回,又何必狡辩?只是如今再没人可以护住你了!甚至子孙能不能保留……嗨,你好自为之吧!”
英亲王陷入绝望之中,大喊大叫:“老七,你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第192章192捉虫
熙亲王无奈摇头:“何苦来哉!”
英亲王被押下去了,接下来就是乾元帝的治丧事宜。
按照熙亲王与贾琏的心思,大皇子奉命监国,其实就是下一任的国君,因为一般来说皇帝抱恙,太子监国。
故而,贾琏觉得大皇子领头治丧理所当然。
这时候,礼部尚书杜大学士却跳出来言道:“皇上的丧事只有新主才能主持,要治丧,先确认新皇,新皇在乾元帝灵前登基之后,才能着手治理丧事。国不可一日无君!”
乾元帝曾经提议立太子,却最终没有立,言称挑好了国君人选,却没有当众宣布。
其实,四大辅政大臣都知道,新皇就是大皇子水澄。因为,乾元帝当着四大辅政大臣之面书写了传位昭书,而这道诏书就放在乾元帝的枕头里。
这也是乾元帝为了方便大皇子在床前继位。
杜大学士提出先登基后治丧,熙亲王忠靖王张家舅舅贾琏几个也有此意。
熙亲王遂亲手拆开了乾元帝的枕头,拿出来一轴诏书。
“陛下有旨,众皇子听宣!”
这时候,除了圈禁的七皇子,疯癫的八皇子,六个大皇子,三位小皇子都齐刷刷跪下了。
熙亲王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惟德动天……
朕受命于先帝,忝居士民之上……
奈何痼疾日久,欲振乏能……
朕之长子水澄,孝靖性成……
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水澄自从那次被乾元帝留下谈心之后,便知道自己可能是下一任皇帝。可是猜测是一回事,真正听到这一大篇的溢美之词又是一回事。
大皇子心中顿生一股暖流,哎哟原来自己在父皇心中竟是这般好啊,‘恭懋式稽,表里清夷,遐迩宁谧’,脑海里回忆这些褒奖,大皇子顿时激动非常,蓦地爬向乾元帝,搂尸大哭:“父皇啊,儿臣惭愧,儿臣没有您期望的那样能干睿智,儿臣很怕自己担不起这家国天下之重任……”
贾琏不知道大皇子竟然这般睿智,若思大皇子听了诏书,哧溜一下就爬上龙座,贾琏真心看不起他。
如今却对大皇子大为改观,这个看着粗狂的大皇子,其实胸中自有沟壑!
贾琏因上前劝慰:“皇上,如今战争方止,国库空虚,粮仓耗尽,百废待举,亿兆百姓嗷嗷待哺,现在先皇大行,一切都靠您了,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且先皇还给您留下重开市舫司的遗命,您得打起精神才是啊。“熙亲王忙着跟进:“是啊,皇上,先皇的法体也不能这样久置,一切事情都等着您拿主意呢。”
张家舅舅这时候高声言道:“请新皇升座!”
熙亲王与贾琏一人一边搀扶大皇子坐在乾元帝生前最喜欢的玫瑰椅上。
忠靖王将龙袍披在大皇子身上。
张家舅舅言道:“百官叩拜!”
张家舅舅言罢自己率先跪下了。
熙亲王忠靖王贾琏跟着跪拜。
随后是内阁学士,六部尚书。
六皇子跟水澄较好,首先跪下叩拜。接着四皇子与几个小皇子都跪下了。再然后,二皇子,五皇子也都跪下了,剩下三皇子一个人呆愣愣的傻愣着。
他盯着身穿龙袍的水澄,脑子一片空白。
在张家舅舅喊道:“三叩首!”
他才反应过来跪下了。
不过,他的不识抬举,已经在新皇心中打上了烙印。
接下来,水澄以皇帝的身份主持丧事,却没有正式办理登记大典。
一来眼下要办乾元帝的丧事,不宜动丝竹音乐。二来,大皇子也没心情。
二十七日之后,乾元帝出殡归葬,礼部奏请筹办登基大典,也被大皇子驳了,言称战争过后,满目疮痍,救助灾民尚无余钱,哪有闲钱办庆典。
于是,新皇爱民如子的声誉喧嚣直上。
按照国家礼制,新皇水澄搬进了乾清宫。于榴玥本来应该搬进坤宁宫,她却带着孩子们却搬进了距离乾清宫最近的翊坤宫,虽然孝期夫妻们不能同房,但是两人住的近些,方便孩子们亲近父亲。
前朝有人拿皇后住在翊坤宫说事。
于榴玥言笑盈盈把话堵回去了:“正是这话,我这个皇后尚未授金册凤印,住在坤宁宫名不正言顺不顺。”
虽然于榴玥如此说,可是,京都谁人不知,大皇子水澄是个怕老婆的,或者说疼爱老婆,难道做了皇帝,一夜之间就敢翻脸?
于榴玥自己相信,别人也不会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