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拍拍她,安慰道:“没事儿,你知道人家草原汉子为什么哥哥骑术了得?生下来就用绳子拴在马背上了,所以,那些孩子两三岁就会骑在马脖子上,驱赶马匹拉东西。“凤姐嘴唇蠕动半晌方道:“可是,咱们不是草原人家。”
贾琏笑道:“你放心,这几天我亲自教导他,等明儿我走了,会让我的亲兵轮换回家来照顾他,那些孩子的功夫你可是见过了,手疾眼快,再不会出事。”
这个凤姐相信,上一次,她亲言看见一个孩子把逑哥儿掉落一半的饭碗接住了。
贾琏这边亲自到了东院来见贾赦。
贾赦正架着逑哥儿采摘树上大青枣儿。
贾琏伸手抱下逑哥儿,这才给贾赦请安,言道:“您这样会惯坏他,他可是长子嫡孙,将来成了宝玉那样,怎么成?”
贾赦一哼:“他还小呢?”
贾琏笑道:“不小了,马上五岁就该上私塾了。哦,说起这事儿,我要跟您商量个事儿,我不准备送逑哥儿去私塾,上次那个熊长昊您还记得吧,他当年可是进士出身,他如今在国子监任职,他自己跟我说愿意给逑哥儿做启蒙师,您看怎样?”
贾赦闻言顿时满脸堆笑:“这当然好,那个,反正是教吗,东府蔷哥儿孩子?”
贾琏颔首:“我跟他商量一下,他毕竟不是一般的塾师,还有,他家的环境实在太差了,我准备在后街给他拨一栋房子,这样他教导逑哥儿也方便。”
贾赦言道:“你做主吧。”
贾琏便道:“就把从前赖家那个小院子给熊家吧,赖家的院子事后街最好最宽敞的院子了。”
贾赦点头,贾琏抱着儿子预备回家。贾赦忽然言道:“嗨,你不要东扯西拉打马虎眼,我不同意逑哥儿这么小学习骑射,要学也等十岁过了再说。”
贾琏笑道:“没让他现在学骑射,只是学习草原人,有时间把他挂在马上,让他适应马上颠簸,十岁后,您亲自教导他,这样可以吗?”
贾赦哼笑:“这还差不多,还有,你给巧姐儿买什么马,女孩子骑马做什么,不好,你看她几个姑姑,那个会骑马?”
贾琏笑道:“您太健忘了,大姐的骑术是祖父亲自教导。”
贾赦瞪眼:“那个时候,不是……”
贾琏笑道:“您太紧张了,有人喝水呛死吃饭梗死,难道我们不吃饭不喝水了?”
贾赦顿时翻脸:“你给老子滚。”
贾琏走了几步又回头:“听说您把孙家母女安排在后街?我见过他们母女,虽然不是歪瓜裂枣,也长得不怎么样啊?”
贾赦再次咆哮:“滚!”
贾琏潇潇洒洒出了门,话音却留在贾赦耳边:“我明儿就派兵卒将他们送去驿站,您有心思就通过衙门办正式手续把人抬进门,要么就别再腻歪了,孙绍祖去了岭南,虽然病得半死,却并没死,谁知道哪一日就杀回来。”
其实孙绍祖已经病入膏肓,想等到特赦回京是不可能了。
贾赦气道:“你干什么,孙家族人要把她们母女发卖……”
贾琏嗤笑:“她们说的?孙家女儿有未婚夫,还是个秀才,那老的是孙家进了族谱的夫人,您也相信这样的鬼话?当然,她们从前那样对待庶子与隔房,如今受些欺负是必然的,发卖却是不可能。您不信去问问御前侍卫孙浩,他是孙绍祖的族亲。芸儿认得他。”
翌日,贾琏的亲卫将孙家母女送去驿站,贾赦并未追上去。只在家里把邢氏揍了几耳光,以为是邢氏说是了非。
贾琏只作不知,让人把孙家母女送回大同,贾琏就是要这对母女尝尝被人作践的滋味。
御林军现在已经走上正轨,贾琏开始学习其他的禁卫军将领,早出晚归,再不扎根西山了。
这年八月,贾琏替贾菱操办迎娶林小红过门。
同月,史湘云进京投奔贾母,她二婶子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一同上京,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也能跟湘云一样,嫁在京都。
史鼎因为受了史鼐的拖累,虽然没发配,却是赋闲在家。史家从前也没攒下多少田产,如今一家人虽然没到举家食粥的地步,却也富贵不再。
史鼎的两个闺女史倩云,史怡云从前可是比湘云过得优越,如今湘云嫁得好,她们也燃起了希望。
这却是史鼎夫妻会错意,以为湘云的婚事是贾琏的面子得来。说起来也有一点影子,可是,贾琏却不会给自己惹这些麻烦。从前,除了湘云,史家其他人可是从不把贾府放在眼里。
贾母请了凤姐前去商议史家的事情,凤姐按照贾琏的吩咐言道:“湘云的婚事是因为当初大表叔的遗泽,两家有口头约定,并非是琏儿的功劳。”
史鼎夫人顿时听出凤姐的推辞之意,甚是尴尬,面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
凤姐却道:“不过,大家总是亲戚,虽然不能替两位妹妹觅得好亲,我身为表搜,替三位妹妹都准备了一千两银子添妆。”
贾母闻言甚是高兴,笑道:“嗯,既然你嫂嫂这么说,我这个姑祖母也不能落下,我也给你们一人一千银子压箱底吧,你们回去买铺子也好,买地也好,总之,谋个生计。”
这银子其实是给史鼎两口子贴补家用的,却是不好直言,怕史鼎夫人脸上挂不住。
史鼎夫人得知卫家并非因为贾府才迎娶史湘云,很是失望,却是强打精神替湘云操办订婚事宜,有个侄女成为诰命夫人总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