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响,是不是很难受?来,把这个吃下去,你会好受一些。」
云轻轻地把我抱在怀中,往我嘴里塞进一粒药丸。
我只是含着,咽不下去。
可是,药还未因此在我嘴里化开,云已经小心的撬开我的嘴,唇对唇往我嘴里送入温水。
他的舌挤了进来,把这颗停滞在我舌头上的药丸顶进我的喉咙,让它顺利进入了我的肚子。
不仅这—粒,像当初他为了怕我病发在我病好后还要求我不断吃药那样……
一直一直,他把药丸送入我的嘴中,并把它喂到我的肚子里。
直到我难受地呻吟出声,他才停止。
或许是药效发作了,我开始感到身体被另一股温和的暖流贯穿,它流经之处,身体上灼烧般的痛变得舒缓,还有一些些麻。
云把我抱住,贴在他的胸膛,他温热的手一直一直轻抚着我的脸。
「风响、风响,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今天见到你被那样子的折磨,我却只能站在旁边装成若无其事——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我受不了了,我们,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一定会被分开。」
「——我不要……我不要!」
「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不能!所以……」
「我决定了——我们逃!」
「逃开这里!」
当我张开眼睛时,四周一片阳光璀璨。
我就躺在柴房中的那张建议木板床上,被子把我的身子捂得严实。
我试着移动了下身子,还好,不是很痛。
比当初被鞭笞时,好多了。
对了,记得昨夜云他给我喂了不少药……所以,身子才会恢复得这么快的。
那云,走了。
我环顾四周,看到只有我一个人的柴房后,无限惆怅溢满心头。
无力地继续躺在床上,我突地忆起了昨夜云对我说过的话,在我完全昏迷前,他的那句:「逃开这里。」
逃,怎么逃?
我盯着屋顶隐隐约约透过光线的瓦片,满腔苦涩。
云之所以会留在青崖山庄的原因我不会忘。
那个男人囚禁着云的父母,给他的父母喂食毒药逼迫他不得不依他的命令而行。
要是云逃开了这里,不就代表他不顾他父母的生死了?
我不认为云会这么做,更何况,他也不是这种人。
要真是这样,那个男人怎么能把云关在青崖山庄长达五年。
……云他,只是气极了随口说说而已。
一定是这样。
不过,昨夜云是怎么来我这里的昵?
那个男人不是来了吗?
还是跟次一样,他是偷偷过来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没上锁的柴房门口被人打开了,我扭头一看,是张管事。
我连忙下床迎接他,却在起身时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势,痛得我咬牙切齿。
「起不来就算了,我不是来赶工的。」
一边冷冷地说着话,走到我面前的张管事对着我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张管事。」我坐在床上,敬畏地说道。
「嗯。」张管事应了声后,冷漠地问,「身体还好吧?」
「只是皮r_ou_伤,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张管事点了点头,然后,他把一直拿在手上的餐盒打开,把一碗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困惑地瞪大了眼盯着他。
「这是主子特别吩咐的,要你好好养伤。重活干不了就不要干了。」
张管事边说边盖上了餐盒的盖子。
我一听,眼眶一热,但还是用颇为平静的声音小心地问:「那、那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张管事看了我一眼,才回答:「知道的,主子说这件事的时候,皇上就在身边。」
「哪、那皇上没说什么?」
「主子说是皇上误罚了你,所以要给你一些补偿,皇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你的运气还真不错,能够让主子帮你向皇上求情!」
张管事的冷言冷语令我只能沉默。
「要不是主子帮你求情,你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皇上对主子宠爱得很,而你居然敢私藏主子最重要的东西。真是不要命了你。」
「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捡到那块玉配后见到它这么漂亮,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
我惶恐地说道。
「哼。」张管事冷哼,「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至于这么丢脸。」
「小的真的很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脸已经丢了——」
可能是意识到那种丢脸的事情提出来也只是让人笑话,张管事话到一半就住口。
「算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也没用了。主子让你好好养伤,你就乖乖地养伤。还有很多活等着你做呢。」
「小的知道了。」
「嗯。」张管事由鼻孔里吐出声音,算是回答了我。
我并不在意,除了我本就卑微的身分外,还知道我这个让他在别人面前丢脸的下人不被他私下里折么泄愤,已经算是很好了。
虽然云有吩咐让我好好养伤,但他还是可以用些外表看不出来的刑具来惩罚我。
以前在训人馆时,高一级的奴仆欺负低一级的奴仆时因为害怕被馆主责备,都是用这种手法,所以我知道。
现在,尽管张管事这么对我,我还是觉得他已经对我宽宏大量了。
「我走了。」张管事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见状,我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