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伸手,你粉丝总不会给你剪指甲。”
林觉乖乖坐在我旁边,我低头给他剪指甲,林觉十指修长,弹琴的手,所以一点指甲都没有留……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对,我本来就是他的粉丝啊。
“你要来我演唱会吗?”
“轮到这里了?你安分点。”
林觉在旁边蹭我脖子,我撞了他一下。
其实我知道他今年演唱会的所有行程,不过既然是聊天,也就无所谓知不知道。
“嗯,十月二十一,周六晚上,你来不来啊?”
我小心给他剪好最后一根手指,收好指甲刀,抬头看见一双s-hi漉漉的眼睛,感觉心里像是被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扫过,颤了颤,脱口就应他――
“来。”
“那我给你留一个座位……”他凑过来,吻住我,一手扣住我后脑勺,我轻轻咬他一口。
“变狗了啊……”他笑着把手伸进我衣服里,指尖的茧引起我一阵战栗……
“你这次回来能……嗯……”我压住喘息,过了一会儿才找回思维继续道,“能、能呆多久?”
“演唱会前,我一直都在,”他突然停下来,在我耳边低笑一声,“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想来看我演唱会,嗯,也不在意我去了哪里。”
“……我总是怀疑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我觉得我快被他逼疯了。
“你什么都答应我,却一点都不关心我,不管我做什么都不生气,自己就默默在一边观望……”
“你多冷淡啊……好像你根本不在乎我一样,如果你没有提出这次分手的话……”
他在断断续续的数落,我的思维早已被yù_wàng淹没,完全无法理解这些语句的含义,但条件反s,he的记住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第二天早上回过神想起来,觉得自己之前是对他太好了,说不定早点一个大耳巴光子过去,什么破事儿都没了。
林觉依旧很忙,但因为一直没有离开这座城市,所以晚上回来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不回来的时候也会互相之间打电话,有时候我挂了电话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林觉是真的浪子回头了?
不过十月的学术会议比较多,我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有的时候反倒是我回来的比林觉晚。
“你最近怎么多事儿啊?”
难得两人都在的一个晚上,我把电视打开,随便调个台,互相靠着聊天。
有电视的房子比较有烟火气,这是我和林觉公认的。
“你不比我闲。”
“我们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他有些惆怅,“聚少离多。”
我捏开一颗核桃,给他一半。
仔细想想,我与林觉确实就没有长时间在一起过,从最开始,大学时代我们就是两头跑,后来他出国,然后是我出国,好不容易两人都回来了,却也总是不在一个城市。
电视上在放广告,我抬头问他,
“今年过年,你……要不要去见见我妈?”
林觉很久没说话,我没有催他,电视里的广告放完后他才开口。
“要,”他楼主我肩膀,“她知道吗?”
“知道,我前几年一回国就跟他们说了,不过……你可能不能见我爸。”
我感觉他的手收紧了。
我知道林觉家亲情淡薄,三个儿子里他是最小的那个,他俩哥哥都从商,就林觉一个出来混娱乐圈,还混的不干不净,本来就稀薄的亲情更没什么交流,基本是被放逐的状态,不看不听不知道。
当没这儿子。
“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一百?你还做过什么事情吗?”
我摸摸他的头发,柔软蓬松。
“你自己慢慢发现,就当是彩蛋。”
我不知道林觉还有没有发现彩蛋,但他十月份的演唱会我还是抽空去了,依旧是人山人海,尖叫声刺破耳膜,舞台上的林觉在发光。
这么多年,他在舞台是依旧如此耀眼。
林觉唱了囚鸟,微微抬着头,目光迷离,含情脉脉,下颚的弧度格外美好。真是魔鬼的温柔,我想,孙雪通过他,向所有人道别,或许也将一部分人拉入地狱。
真够心机的。
孙雪最后的这首歌火遍全国,真正做到了一鸣惊人。
音乐结束的时候,我觉得脸颊s-hi凉。
第一次在他的舞台下落泪。
我还是太天真,一路的陪伴,我们的生命早已相连,他的音乐混杂在我的灵魂中,又闪现着我的灵魂,我们怎么能分开?
分开了人会变得残疾吧?就如同一个人失去了光明。
但我却没有导盲犬,我甚至连拐杖都没有。
十一月份一过,我就二十九了,不知不觉已度过二十九个春秋,生日那天林觉人不在,只给我发了一条消息祝福。我没有与任何人过生日,我一点都不想跟人过二十九岁生日。晚上回去的时候路过夜市,一个人吃了烧烤,喝光两罐啤酒,一碗砂锅粥,很满足,没有觉得孤单。
二十八岁这一年,没有做出什么重大的事情,没有得诺贝尔奖、没有开始一次想走就走的旅行,没有再多交一个朋友,也没有成功分手,自己好像有一点变化,但是没有多活了一年的实感。
“张齐也要结婚了,你要不要去他婚礼?”
几天后,林觉回来,抱着我问。
“他邀请你了?”
“嗯,你也可以去的。”
我想起韩慧说要多参加婚礼的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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