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微微一震,终于动色,「他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他、他......」
「我不知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应该伤的不重,现在人在公主那里。」
司锦紧紧咬着下唇,默不出声。
楼清羽有许多疑问,却思绪混乱,种种措手不及的事情都堵在心口,一时问不清楚。
「你如果想回去看看他,我会和陛下说的。你们的事,我还是希望你们自己做主。」
司锦颤声道:「多谢殿下美意。只是司锦重责在身,身不由己。」
「孩子你都不要了吗?」楼清羽突然觉得恼怒。
就算留在秋儿身边是皇上让你做的,但孩子到底是你亲生的吧!
司锦沉默片刻,低声道:「请殿下不要再问了。秋儿不会离开您,我也不会离开陛下。孩子在楼府,我很安心。」说完不等
楼清羽再说话,身形倏然一闪,已消失在大殿内。
这都什么事啊!
楼清羽愣在当场,过了半晌,心中低低咒骂一句,太阳x,ue一股一股地窜痛。
他压着额角,来到内殿,见迦罗炎夜尚在酣睡。楼清羽看了看他,忽然轻叹口气,在旁边的小榻上坐下,只觉身心疲累不
堪,不知不觉和衣倒下,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耳边传来迦罗炎夜低低的声音,似在和谁交代什么事情。
楼清羽豁然一惊,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小榻上,身上盖着一件薄被。
他环顾四周,听见迦罗炎夜已停下了话语,道:「下去吧,此事就这样安排。」
「是。」
幕帘外似有一人跪在那里,听了皇上的吩咐,立刻领旨退下,纱缝一撩之间,楼清羽隐隐看见盔甲一角。
「醒了?」迦罗炎夜靠在背枕上,转头看向他,淡笑道:「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睡得好沉。」
楼清羽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己还能睡得这么死,微笑道:「是有些累了。那些刺客太狡猾,马统领忙得焦头烂额,想到你龙
威甚重,忐忑不安,不知你要怎么处置他。」
迦罗炎夜冷道:「他若只顾着担心朕怎么处置他,如何还能办好事?哼!竟连禁卫军里混进了刺客都不知道,一群废物!」
楼清羽道:「此事会有结果的,你好好休养是正经。」说着坐到迦罗炎夜身边,伸手抚向他的额头,道:「烧都退了吗?」
谁知迦罗炎夜头轻轻一撇,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朕已经没事了。」
楼清羽疑惑地看着他。迦罗炎夜道:「你也累了,不用在这里照顾朕,下去休息吧。」
「我想陪陪你。」楼清羽柔声道。
「不用了,这里还有王宫侍呢。」
楼清羽微微一愣,凝视着他,见他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不由沉吟,正要再说话,忽然听见王宫侍的声音在外室响起。
「陛下,严大人有急奏要向您禀报。」
「让他等一等。清羽,你先回避一下。」
楼清羽无法,只好道:「你别太劳累了,我先下去,待会儿再来看你。」
迦罗炎夜道:「不用了。」见楼清羽神色一滞,又道:「你现在的身分毕竟是禁军『陈侍卫』,还是避些的好。」
楼清羽望了他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说完转身从后殿退下。
他觉得迦罗炎夜的态度有些奇怪,可又揣摩不出什么来,在外殿顿了顿,向太子暂住的凝泉宫走去。
童儿那日听闻父皇受伤,连忙赶来请安,却被王宫侍挡在外面不得见,不由大怒,在殿外不肯离去。当时楼清羽闻讯赶出
来,也不多说,只上前道:「臣送殿下回宫。」说完不由分说将他抱起,向外面走去。
童儿正要大声斥责,忽听那侍卫在他耳边轻道:「童儿乖,听话,爹爹带你回去。」
童儿浑身一震,大眼睛惊疑不定的望着那陌生侍卫,记起正是那日出宫时扶他上御辇的人。他再细细一辨,果然从那双清
亮促狭的目光中认出自己的爹爹。
回到凝泉宫,童儿立刻将下人们都轰了出去,然后一头扎进楼清羽怀里。
「爹爹,我好想你......」
「儿子,爹爹也很想你!」
楼清羽抱着他,心里暖暖的。
他们父子分开几个月,好不容易再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不过楼清羽惦记着炎夜的伤势,不敢久留,陪了童儿一会儿,
安慰道:「爹爹要去看父皇。童儿乖,听莲蕊姐姐的话,不要乱跑,也不要告诉别人爹爹的事。等父皇好了,带童儿一起回京。」
「嗯。我最听话爹爹的话。」
童儿拉着他的双手,不安地道:「爹爹,父皇不会有事吗?小弟弟不会有事吗?」
「不会。有爹爹在,父皇和小弟弟都不会有事!」楼清羽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
「那回京后,爹爹会和我们在一起吗?」
楼清羽顿了一下,微笑道:「会。爹爹不会离开童儿和你父皇的。」
「爹爹说话要算话!」童儿黑漆漆的大眼睛认真地盯着父亲。
「好!」
楼清羽也认真地点了点头,童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他走了。
今日楼清羽被迦罗炎夜「赶」出了内殿,正好去看望童儿。他现在的身分是皇上的亲卫,无人刁难,很顺利的进了凝泉宫。
童儿刚沐浴完,头发还s-hi漉漉的,坐在榻上由侍女服侍。看见他进来,眼睛一亮,立刻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