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白骄。”
白骄小脸腾地涨红起来,他“啪”地打掉肖涟的胳膊,逃也似的走出包围圈,“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今天趁我睡着可没少把我抱来抱去。”
肖涟无奈笑笑:“带你去陈老大夫那儿,让他帮忙看顾你,不是怕你睡着会被别人抱走吗?你睡着,双手不使力,我也没办法背着你去。”
白骄听了这话,顿时气得瞪大眼睛:“笑话,我可是白老大,哪怕是睡着也睁眼,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我偷走?”
“是是是,你是哪怕睡着也睁眼的白老大,没有被我摔了还没摔醒。”肖涟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微微使力把白骄往回推,“你身体还需要恢复,也看那么久了,赶紧进舱房暖和暖和,我这就给你炸大黄鱼去。”
白骄身不由己地往前走着,却使劲扭头看着他,嚷着:“把我摔了?怎么摔的?为什么摔?看我睡着了趁机使坏?你还干了什么坏事?”
“嗯,我什么坏事都干了。你进屋休息会儿,炸好鱼块我给你端过来。”肖涟一边嗯嗯啊啊地附和他,一边把他推进舱房内,顺手关上舱门。
第34章
炸鱼块一事肖涟驾轻就熟,自然花费不了太多时间。可等肖涟收拾好一切,端着炸好的鱼来到白骄舱房时,却发现他已闭眼睡下。
白骄蜷着小小的身子睡在被窝里,看起来只有一团小小的鼓包。
明天一定要买些炭回来,没有买炭火就是不方便,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估计是觉得冷,过大的冬衣被白骄搭在了被子上。
这冬衣是成套买的,外面的衣服大,想必内里的衣服也不会合身。
贴身衣物如果不合适,穿着就不舒服,会让人觉得空空荡荡总兜风。
肖涟把鱼块放在白骄床头桌子上,为他掖了掖被子,之后去母亲住过的房间又拿来一床被子为他盖上,吹熄烛火后,才拿着白骄未穿过的新冬衣,转身回到自己的舱房。
月上中天,外面仍簌簌下着雪,时不时传来一声树枝被雪压断的声音。
江边,画舫中间的舱房中,一盏烛火摇曳着,明明灭灭,映照出仍在忙碌着的人影。
肖涟揉揉眼睛,放下手中衣物,走到装螃蟹的木桶边仔细检查一番,见那些螃蟹仍好端端地在木桶里你夹我我夹你的,才放下心。
接着他又挑了挑暗下去的烛芯,将火拨得更旺些,就转身坐回去,继续飞针走线。
得更快点,不管是帮白骄改制衣物,还是多捉些螃蟹,都得再快些。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次日,白骄一醒过来就发现新买的冬衣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摇摇头,但还是把柔软的小衣穿在身上。
真别说,凡间衣物虽不似法衣一般能大能小贴合身形,意外也很暖和。
肖涟端着温水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小白骄穿着新衣,新奇地甩甩胳膊甩甩腿的小模样。尤其白骄这身冬衣上还缀有毛茸茸的白领子,衬得他宛如年画上的小金童。
肖涟的心顿时就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
真好看啊,要是他也能再活几年,也会有个这样可爱的娃娃吧。
想什么呢?
肖涟甩甩头,把脑中不合时宜的思绪驱走,接着就把那盆温水送到白骄面前。
白骄伸出一双小手,让肖涟为他揙袖子,很是坦然。这家伙,一直都是金贵有人伺候的主。
肖涟笑笑,任劳任怨地帮他揙好袖子,顺便捉住那双小手帮他洗手。
可惜洗脸这件事小白老大不让别人代劳。
二人用过饭,收拾停当画舫的一应事务之后,就出发了。
雪已停,地上的雪几乎能埋住小白骄半个小腿肚。
肖涟背着一个小包袱,又用扁担担着那两桶螃蟹,在后面踩着小白骄的脚印。本意是能时时看着小白骄,在他要跌倒的时候好及时扶住。
可在又一次放下扁担把小白骄从隐藏的雪窝中捞出来后,肖涟变得哭笑不得,只好道:“我走前面吧,你沿着我的脚印走。”
小白骄脸有些红,可能是冻得,他固执地抬头迎向肖涟的脸,非要对方接受他的观点:“我跟你说,这是特殊情况。”
“嗯,我知道。”是接连发生两三次的特殊情况。
肖涟眼看着小白骄被捋顺了毛,心满意足地让到一边等着自己先走。
他顺手担起扁担,小步走着,脸上噙起笑:“等会儿看见陈老大夫,你能不能表现得像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你要像你平常那样,太成熟的话,可能会把老爷子给吓过去。”
身后传来轻轻悄悄的脚步声,还有一声清脆的童声:“我知道,这天这么冷,你要再说,我还回画舫去。”
“可千万别,人家要是把你抱走了,我哭都没地方哭。不说就是了。”
“你再说人家把我抱走的事,我现在就让你哭。”
“不说了不说了……”
路滑,二人走好久才到同善堂。
这么远,白骄没少倒腾小短腿,一到同善堂就累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动弹了。
肖涟送了些新炸鱼块给陈老大夫,看着他和李庆真把小白骄当小孩子一样逗弄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但注意到小白骄应付着陈老大夫,却有着明显倦意的小脸,他还是心疼起来,道:“老先生,白骄大病初愈,还没太多j-i,ng力。我要卖螃蟹,一时顾不上他,想再厚颜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