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明早我守在寝殿外,谁吵你就叨谁。”大鹅竖起翅膀在半空挥了挥,发出唰唰的破空声。
“也不知道元帅大人在荒星怎么样了,你们纳约族的人野心真大,把自己作没了还要肖想别人的地盘。”
艾拉弹了弹它坚硬锋利的翅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新传来的军报,虽语气欢脱,却掩不了眉间的忧心忡忡。
大白收起翅羽,拢住了艾拉的半张侧脸。
螳臂不能挡车,能提供的信息它都提供了,攻击意识体的武器也研发成功,剩下的只能仰仗前方作战的左越了。
艾拉正摸着大鹅背上光滑的羽毛,感慨它似乎又长大了些时,皇宫大门却引发了一阵小小的s_ao乱。
“薛薛薛薛薛薛——”负责检查的守卫震惊地看向他,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我是薛鸣,我要求觐见虫皇陛下。”后者递上自己的铭牌,言简意赅地说。
看着面前死而复生的雌虫,守卫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八年前逃生舱被触手卷回火海,主舰爆炸的那一幕,他猛地打了个哆嗦,脑中一团乱麻。
铭牌里扫描出的个虫信息无误,这只他们以为死了的军雌,居然在某个漫不经心地傍晚,突然回归了!
守卫的表情活像见了鬼。
另外一队正在检查的守卫也停下了动作,齐齐看向他。
无数道震惊的目光飞来,薛鸣腰背笔直地站立,面色冷然,沉浸在夕阳下的侧脸现出坚硬的轮廓。
守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薛——”
他看了一眼对方的肩章:“薛大校好!请跟我来。”
薛鸣点头,无视四周逐渐响起的窃窃私语声,跟随引路的守卫来到议事厅,年轻的虫皇陛下正抱着大白鹅叨叨咕咕。
“陛下,我回来了!”薛鸣在他面前站定,行了个军礼。
艾拉被吓了一跳,眼珠定定地望向他,良久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是薛鸣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
他皱了皱眉,发现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词放在薛鸣身上,便就此打断,示意他坐下说话。
左越临走前向他请了一道免死令,保的就是薛鸣,他即便心里有很多疑问,也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薛鸣却没动,反而指了指身上的肩章,问:“陛下,您的授令可还有效?”
艾拉张了张嘴:“……当然,你是帝国的英雄,但你的身体——”
大白回来后就将薛鸣手术中的场景和他说了,恶心得他好几天没进食,这些天从左越的行动上也隐约猜到了薛鸣性情大变,只怕是因为受到的打击太重,就此颓废了。
他从未想过薛鸣还有主动来找他的一天。
“陛下,我身体已经恢复,现请求官复原职。”薛鸣说,语气透着坚定。
大白把埋在翅膀下的脑袋抽出来,瞪着小圆眼看他:“你好好待在府里养身体不行吗?左元帅得多c,ao心啊。”
它并不知晓薛鸣作为母体,即便卵已经被取出还是会无限发育的事,只下意识觉得他不适合掺和进目前的局面。
替左越着想也是替艾拉着想。
提起左越,薛鸣绷紧的唇放松了些,但依旧坚持自己的决定:“来前我已经通讯过,他知道。”
大鹅看了看艾拉,从对方眼中也看出了一脸懵然。
虽然雌虫很少有清闲在家享受的,但以左越对薛鸣的爱护程度居然会同意他出来工作,这什么脑回路?
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奈何薛鸣油盐不进,一再请求重新进入军部当值,艾拉无法,只得紧急发了个文件,将他安排进第一军团,负责联络前方战场,上通下达,也算变相给他和左越增加相处时间。
“我怎么那么不安呢?”看着薛鸣远去的背影,艾拉抱紧了大鹅的脖子。
薛鸣回归的消息如一阵飓风席卷了帝星,掀起的讨论不亚于当年与意识体大战后,诺厄更是三天两头跑来盯着他,就差在办公室住下了。
以伊凡为首的意识体被消灭后,第二军团的将领职位空了大半,诺厄赶上好时候,短短几年就被提升至上校衔,负责皇宫内外的安全防务,前途无量。
纳尔森家族因此扬眉吐气,再也没有逼着他相过亲,眼看到了要配婚的年龄,诺厄干脆找关系办了张不能生育的证明,成功躲过系统匹配,单身到现在。
送走像老妈子似的念叨半天的诺厄,薛鸣这才打开军用通讯器,开始一天最后的工作。
不知是不是知道薛鸣是联络员的原因,左越的汇报消息发得特别勤快且细致。
“荒星地表清扫完毕,已清除百分十九十触手怪。”
“即将进入矿洞,目前一切正常。”
“已进入矿洞外围,岩石壁上发现触手怪踪迹,两名士兵被袭击,已就地格杀。”
“内部地形复杂,矿道尽头没有发现新的路径,已安排地质员核查,营队撤出矿山,就地修整。”
……
荒星的消息早晨和傍晚各会发来一条,每天这两个点是薛鸣最期待的时刻,他双手飞速敲击,将帝星这边的命令简短作了传达。
无非是些军备支持之类。
往常收到左越的回复后今天的工作就结束了,但也许是修整的原因,那头回复过后紧接着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今晚荒星的月亮很圆,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话外音:想你。
感谢在2019-12-15 05:58:57~2019-12-16 05:58:50期间为我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