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西涯山我去过很多次了,也不见什么妖族啊……”
谢留尘听众人七嘴八舌,心中大惑不解:“为何说兽族受困于北陆荒谷,无事不得出谷?”
瞬间鸦雀无声,众弟子皆奇怪地看着谢留尘,眼神怪异。
谢留尘看不懂众人神色,于是重复一遍。
“那个,谢师弟啊,”方景林吞吞吐吐,“当年,兽族被囚禁于荒谷,它们生性暴虐嗜杀,残害凡人,我们也是为了人族安危着想,当年掌门带领五大门派在荒谷设下禁制,严禁兽族出谷,这件事在入门讲授苍元史的时候都会说到的……”
谢留尘点头:“原来如此。”如果说他听到这里还不懂,那就真的是妄为人了。兽族残杀人族,违背天道,被掌门带头围困荒谷,这也是顺应天道,无可厚非之举,想来在门内也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之事,怪不得众弟子露出如此耐人寻味的眼神。
可是,谢留尘心中却觉不适,只是哪里不适,却说不上来,他只觉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兽族不该遭受如此粗暴的对待,他识海中甚至隐隐出现一个奇诡画面——荒芜山谷之中,一地妖兽濒死,死前呼呼惨叫,似在控诉天地无道,更甚至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回绕:苍天垂怜,吾族无辜。
声音飘飘缈缈,若有似无,谢留尘一时茫然若失。
“对,此次下山我还得到消息,此次除了天一阁和步蟾宫外,还有秋水门也会随同我们一起进入秘境。”向晚宁见他一脸魂不守舍,便适时岔开话题。
“秋水门会是谁带队?商师兄也会来吗?”有位女弟子反应最快,其他弟子也纷纷呼应。
向晚宁笑道:“你们猜一下?”
“啊,难道真是商师兄?!”那位女弟子激动惊呼,表现得十分雀跃,其他女弟子虽没她这般激动,却也可见脸上期待之色。
“商师兄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轻易过来,别妄想了,我看最多就那个姓何的冰柱子过来。”有男弟子看不过眼,朝她泼冷水。
“如果是何师兄来也好啊,我也好想见识一下沥雪十九剑的风采呢。”
“人家又没拜入云山,你叫哪门子何师兄?”
“商师兄可以叫师兄,商师兄的结拜兄弟当然也可以叫师兄啦。”
“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小姑娘,你们在弟子服内侧偷偷绣了商师兄的名字,那天练剑时我们都看到了。”
“要你管,哼!”
“嘿嘿……”
见旁人的c-h-a科打诨仍未转移谢留尘的心思,向晚宁好心提议道:“师弟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
方景林道:“是啊是啊,巨舟上为出行弟子们开设了休憩专用船舱,谢师弟进去躺一下就好了。”
谢留尘入门多年来第一次与门人出行,大感新鲜,本不愿就此扫兴,但他不愿劳烦师兄师姐们担心,而自已也确实倍感不适,沉吟片刻方道:“既如此,那我先去了,诸位失陪了。”
方景林笑道:“师弟真是太客套了,自家人这么客气干嘛?你安心去吧,师姐师妹们都有我陪着呢。”
向晚宁笑骂:“就你油嘴滑舌的。”又对着谢留尘道:“去吧去吧,别理会你方师兄,他就这样。”
谢留尘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脚步踏在木板上,转过大半个船身后,还能依稀听到身后众人说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