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众人讨论之时,是谁说这个故事不可信?难道是另一个殷涟?
殷涟嗫嚅道,“可他确实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的几次预言都成真了。”
“什么预言?”
“西戎大乱,寒门出生的孙丞相得到重用……”
殷涟说的这些,枫阵也都知晓,“若是知道朝堂变化,预测这些也非难事。”
“可他还将我的行动猜的一清二楚,就连我明天是福是祸都能猜出来。”
颜颐忽道,“茶氏?”
“难道是宫里那位?”
殷涟摇头道,“不是,那人虽然遮住面容,但有这么高,绝不是小孩子,”殷涟照着枫阵比了一下,是普通成年男子的身高,而宫里那位还只是个孩子。
新年时,宫里举办宴会,枫阵也在那里,那位神童瘦瘦小小,比寻常孩子还瘦弱,确实和殷涟所说不符。
“姬氏?”
“未必没有可能。”
相比于茶氏那苛刻的条件,显然姬氏的观天象更好用。
“姬氏郡望在何处?”殷涟道。
枫阵道,“东夷。”
“东夷?!”
枫阵当即决定派人去询问,但想到陈筠宁的情况,又觉得不妥,正左右为难之际,姬望上门拜访,同时来的还有陈筠宁。
“多谢道长,”枫阵施了一礼。
“顺路而已。”
“道长,我有一事相问。”
“何事?”
枫阵将殷涟的情况说了一遍,问道,“道长可否认识这样的人?”
“认识。”
“那人在哪里?”
“千花。”
“我不是指道长。”
“我也不是指我。”
略作沉思,枫阵想到一个可能,既然姬望不是在说他自己,那这个人也应该在千花。
“道长可否告知那人姓名?”
“云阳子。”
姬望将陈筠宁送来,便要直接回千花,又因主人相留,多住了一日。
住处早就备好,不同于枫阵几人住的院子,姬望住的地方更靠近主屋,在其间,还有一间棋室,棋室之中,两人相对而坐,旁边傀儡排排站,挤在一起。
“下那里,下那里,”一只木手伸了过来,指手画脚。
“观棋不语真君子,”又有一只木手将它拍掉。
“你从以前开始就这样,棋臭的不行,还以为自己很懂,”后边一个傀儡道。
“你说谁棋臭?棋场如战场,老子可是一战都没输过。”
“那还不是因为军师的计谋。”
木头与木头相触,若是两个人扭打,早就不知出了几拳,可这并非有血有r_ou_的躯体,动作慢不说,还会将零部件打坏,不多会,几个傀儡就断胳膊断腿,有的不能站起来,也就不打了。
“君凤,我的手坏了,快来帮我修修。”
“别理他,他根本就没事,先修我的腿。”
花琼道,“趁此机会,你们先休战如何?”
几个傀儡哼了一声,都不再说话。
清脆的落子声响起,姬望的手顿住,本该落下的子未落。
见姬望有异,花琼也回过神,“是我错了,”又将那多下的子收回。
姬望却并未继续,而是将棋收回,道,“今日就算了,改日再下。”
两人将棋收好,花琼将人送出门。
走至廊下,花琼忽道,“篱燔可知断情蛊为何物?”
“断情蛊本为一女子所养,为斩断情丝,忘记心爱之人。”
“那中了断情蛊是否一定会忘记心爱之人?”
“从无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