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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界沉入水底)
in a luded blue
(在一片幽蓝里)
i rue love
(我听见真爱之神的低语)
if tive me,i love you……
(如果世上有慈悲,那一定是神宽恕了我爱你……)
……
歌唱完了,顾佳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吧台——秋水走了,她坐过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取下电吉他,从舞台上跳下去,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舞台斜线正对的偏僻角落。
“她走了。”顾佳说,在对面坐了下来。
玻璃窗映着对面那人平静的眉眼,烟雾寥寥,顾佳手指敲了敲桌子,凑近上半身抬眼看她:“乔稚,你就真让她这么走了?”
满屋的热闹和喧嚣蔓延到这儿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挡住了,乔稚一口口抽着烟,与她对视着,似乎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趣。
顾佳挺看不上她这样,泄气又嘲讽的嗤笑一声,靠回了沙发。
“歌很好听。”乔稚突然说,将烟头按熄,站了起来。
顾佳坐着没动,指了指她面前那杯酒:“酒不喝吗?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款j-i尾酒。”
乔稚端起酒杯。
顾佳视线紧随着她。
“她什么酒也不喜欢。”她说,仰头一饮而尽。
“走了。”
……
这世上每天都会发生无数的生离死别,可能你过一个马路的功夫,就有一对情侣分开了,再经过一个路口,某人的爱人去世了……为什么生活充满痛苦,我们还是要按时上班,吃饭,睡觉,因为这就是生活。人类无趣又愚蠢的生活。
那么多恩怨情长竞相争艳,老实说,如她们这种,算是比较平和的收场了。
以上这些,都是乔稚对自己的劝慰。
秋水离开半个月后,她重新搬回了豫水花园,仍旧是记忆中两层楼的小洋房,但实际再住进去的感觉却变得有点微妙了。
乔稚就在这种微妙的感觉中又过了半个月,半个月后,她给秋水在法国就读的学校打电话,却得知她一直没有去报道,学校那边说联系不上她,已经撤销了她的入学资格。
乔稚挂断电话后又给秋水拨了个电话,显示关机。
空荡荡的客厅回荡着呆板平直的占线声,乔稚放下听筒,起身上了二楼,略一犹豫,打开了秋水的卧室。
这房间时隔一个月没住人,落地窗什么的也都紧闭着,导致屋里的气息有点闷涩。她环顾屋内,最后走到了书桌跟前,那上面摆着一封信,信封上已微微落了灰。
乔稚面上一派平静,脸上似乎蒙了层硬壳。这壳子阻挡了变数,自欺欺人的告诉她,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握之中。然而,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雪白的信纸被折了三折,打开,只有一首摘录的小诗。
写的是——
“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注】
……
她说,你走吧。
然后,她就真的走了……
***
……
五年后。
“……医院那边怎么说?你能去看她吗?”
“不行,说是暂时隔离治疗,除了特定的医护人员,谁都不能接触。前段时间新闻爆出来说北京这边瞒报病例,现在……”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实际死亡病例数还在增加,大家现在人人自危,我医院的朋友跟我说,世卫的专家昨天已经抵京了,正在开会商量解决办法,只能再等等看了。”
“你先别急,千万要保重好自己,小妍那边还需要你。”
“我知道。姐,家里怎么样?情况严重吗?”
“家里这边还好,舅舅舅妈那边不用担心,我照看着呢!”
“行,那我就先挂了,学校这边还有点事。”
“好。”
……
“怎么样?青山怎么说?”红姐着急的问。
乔稚扇了扇鼻间的酸气,说:“他那边情况比较严重,小妍现在他也见不到,还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研究生复试也给推到五月底去了,五一他也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