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余香蝶离去,陈修并无阻拦之意,只是笑望着杨开,那笑容大有深意。
杨开也不知余香蝶为何怒火冲天,一时不敢问,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半个时辰后,两人进了一座灵峰。
杨开发现四周景色有些眼熟,左右观望片刻,这才知道自己曾经来过这附近。
徐灵公所居的灵峰就在附近,似乎与余香蝶这里比邻。
灵峰上有不少弟子,应该都是余香蝶这一脉的。她是阴阳天的内门长老,自有资格收徒,见得余香蝶归来,皆都恭恭敬敬行礼,对跟在她身后的杨开更是倍感好奇。
余香蝶目不斜视,径直而过,摆足了一峰之主的派头。
弟子们都有些静若寒蝉,余香蝶的脾气是很温和的,平日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架子,不管哪个弟子问好,她都会应上一声,这一次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一脸冰霜之意,让他们心头戚戚。
很快,两人便来到一座寝宫中,余香蝶转身吩咐道:“你先在这里住几日,我去打探下消息。”
杨开点点头:“是!”
余香蝶又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去,不过走没几步,又回头叮嘱道:“任何人来,你都不要见,除了我!”
这到底是怎么了……杨开一脑袋雾水,这一次来阴阳天的遭遇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先是连徐公和曲华裳的面都没见到,又被陈修带去他那边住了半个月,紧接着余香蝶又杀了过去,不知为什么气的一塌糊涂。
说起来,他也只是在陶凌婉走火入魔的时候帮了她一把而已,这也不是大事吧?当时那情况,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杨开怀疑余香蝶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可自己已经跟她解释了啊。
陈修说要去打探消息,接连半月不露踪影,这下余香蝶也要去打探消息,杨开不知道她要去打探什么,不过人家正在火头上,杨开也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应着。
接连三日,余香蝶没有露面。
直到第四日的时候,她才再次出现在杨开面前。
“余师叔!”杨开恭敬行礼。
余香蝶目光复杂地望着他,那眸中有一丝丝痛心疾首,也有那么一些恨铁不成钢。
许久,她才叹了口气,伸手道:“坐下说吧!”
杨开点点头,等她落座了之后,自己才坐在一旁,静待她的指示。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杨开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余香蝶忽然开口问道:“你觉得婉儿这丫头怎么样?”
“婉儿?”杨开疑惑地瞧着她,猛然反应过来:“师叔是说陶凌婉师妹啊?陶师妹纯真烂漫,人很好,就是有些……听不进话。”
余香蝶瞪他一眼:“谁叫你评论人家性格了。”
杨开愕然:“那师叔要我说什么。”
余香蝶不跟他绕什么弯子:“你喜欢这丫头吗?”
杨开失笑:“我与陶师妹拢共才见过几面,也没说过几句话,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而且师叔你也知道,我这次过来……”
不等他把说完,余香蝶便抬手打断:“可是婉儿喜欢你!”
杨开目瞪口呆:“师叔开玩笑吧?”
余香蝶认真地瞧着他:“而且已经到了那种至死不渝的程度!”
杨开愈发觉得她在开玩笑。正如他自己所言,他与陶凌婉拢共也没见几面,说几句话,何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再者说,就算陶凌婉真的因为涉世不深,因为走火入魔的救助而对自己有一丝丝好感,也不可能到什么至死不渝的程度。
没有长时间的相陪相伴,没有一起经历过生死相随,又哪有什么至死不渝?
余香蝶的表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只是叹息一声,悠悠道:“我阴阳天弟子修行,分有两大派系,一是无情道,一是有情道,但派系虽有别,最终却是殊途同归。”
杨开不知她怎么忽然又换了个话题,不过还是耐心倾听,无情道和有情道这事他听曲华裳提起过,曲华裳修行的便是无情道,曾在杨开身上入情灭情,如此方堪破桎梏,晋升开天。
其中玄妙杨开不懂,至于有情道,杨开就更不懂了。
“婉儿这丫头,修的便是有情道。你与她接触过,应该能感觉到她的性格极为胆怯,容易害羞。”
杨开点点头。
余香蝶解释道:“那并非伪装,大部分是因为功法的影响,小部分是她自身性格的原因,而且因为她修行的功法的缘故,她也确实涉世未深,纯净的犹如一张白纸。”
“这可真是难得。”陶凌婉好歹也是六品开天,能有这样的修为,修行岁月绝对不少,却依然能保持着那种性格。
也只有洞天福地才有资本培养出这样的弟子,寻常宗门的开天境,哪一个不是经历千辛万苦,哪一个没有饱经风霜,肩膀上压着宗门振兴的重担,哪有什么资格去纯真烂漫。
“而如今……”余香蝶眼神凌厉地望着他:“这张白纸上,已经留下了你的烙印!”
杨开大感冤枉:“余师叔,我与陶师妹真的什么都没有,上一次只不过是因为她走火入魔了,我帮她一把来着,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她。”
余香蝶缓缓摇头:“我自然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与她确实什么都没有,但坏就坏在你帮了她。”
杨开无语道:“师叔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去帮她?难道要我见死不救?”
“死不了,就算你不帮她,她自己也能度过难关,而且这种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