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最快的说罢,她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起来。林默大吃一惊,顿时一个箭步冲到云静敏跟前扶着她说:“小敏,你觉得怎么样?”
又一叠连声地叫医生来。穆晓云知道林家有家庭医生,那可都是邱明芬的人,可是极容易下手脚的。她还来不及说什么,邱明芬见到自己丈夫公然帮着云静敏,早就眼睛冒火地跳到前面来,一巴掌就往云静敏的脸上掴去:“你这个狐媚子,还装!”
林默见邱明芬撒泼,下意识地就要去为云静敏格挡。邱明芬一击不中,又一脚踹了过去,林默想要为云静敏抵挡住,也被邱明芬一块打了。林默顿时大怒,站起身来对准邱明芬也是一记耳光:“你个泼妇!”
啪的一声脆响,邱明芬吃了林默一耳光,顿时觉得眼冒金星。她顺势往沙发上一滚,大哭大叫起来:“杀人啦!林默,你竟然为了个狐狸打我!杀人啦!”叫了一会,她见云静敏始终捂着小腹,顿时受了启发,也捂着肚子叫,“哎哟,我的肚子也疼起来了!我要不行了!”
林若彤眼见妈妈被爸爸打了,顿时扑到邱明芬身上妈妈长妈妈短地哭起来。哭声,呻吟声,叫骂声,三个女人的声音此起彼落,林默只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快要坍塌了一样,一个头两个大。
“老爷……这……”
闻讯匆匆赶来的家庭医生走进门来,见到这副混乱情景,被吓了一大跳之余也手足无措地看着林默。林默心乱如麻,随手往邱明芬处一指就说:“你赶快给太太看看,别动了胎气。等一会也给云小姐看看,她也怀着孕。”
家庭医生连忙答应着,不敢多看,低着头来到邱明芬跟前拿出听诊器就看起来。
这时穆晓云大声说:“哎呀,医生叔叔。林太太是肚子不舒服啦,你怎么看她的心脏?”
家庭医生一愕,还没反应过来,邱明芬已经抬起头来骂道:“小丫头,你胡说什么!我这是胎气不稳!”
“林太太,你到底有没有怀孕啊,我看你走路的姿势神态跟云静敏完全不一样的!”在一片混乱中,穆晓云的声音仍然中气十足,“要不是这位医生叔叔搞错了?我们的大夫也差不多到了,要不要一块为你看看。是著名的老中医哦!”
邱明芬心烦意乱,这小妮子刚才一直在旁边不声不响的,怎么现在这个要紧关头偏偏多话的很。她挥手说:“谁知道你们是哪里请来的黄绿医生,我才不看!你爱看看饱他吧!”
“谁这样说我?”
又多一个人,邱明芬和林默快要疯了。来人却是邓老医生,他是收到穆晓云的电话,十听说云静敏被打了,胎儿快要保不住,所以万火急地赶来的。门口的守卫应为刚刚放了家庭医生进去,见到邓老也没有多问,也一块放了进来,结果一进来就听到邱明芬说这样失礼的话。
也是邱明芬倒霉,今天说谁的坏话就被谁听到,她见到是个糟老头子,没往心里去,只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林默却见多识广得多,认得这是本地有名的老中医,连忙抬起头来欢喜道:“邓老?是邓老本人吗?”
“邓老先生是我一个朋友的长辈,现在正在帮云静敏调理身子,安胎养神。”
邓老先生见邱明芬对自己殊乏敬意,也就对她爱理不理地,只是俯身凝神为云静敏把脉。林默紧张道:“邓老,她现在还好吧?”
邓老摆摆手,顿时林默不敢吭声了。老中医一辈子救人无数,浑身气场强大,就连邱明芬也忘记了撒泼,怔怔地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老人。
等到邓老把脉完毕,这才说:“急怒攻心,肝气上行。这动了胎气非同小可,回去得好生养着才行——你是她的谁?”
邓老并不知道云静敏是小三的事,穆晓云尴尬笑着,林默也没有搭腔,转过头说:“这位是我的妻子,她也怀孕了。请您一块为她看了吧?”
邱明芬已经知道邓老是个有货的,大声反对起来:“我不看!刚才大夫不是已经在帮我在看了吗!”
邓老也哼了一声说:“对不起,老夫也没有厚脸皮到不知羞耻,上赶着贴人为人看病的程度。”
作为一个中医教授,邓老骨子里是很清高的。他一生活人无数,声名在外,对金钱却看得很淡薄。
年老退休之时,也不过是隐居在寻常巷陌中以花鸟为乐,对有钱人更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感——这一点颇有古代名医扁鹊的风范,扁鹊为有钱人看病,往往还会要求有钱人换上穷人的破衣服,声言这样才能抛下心中的所有思想包袱,专心看病。
如今邱明芬无礼在先,又拒绝他看病在后,邓老不乐意了。和穆晓云一人一边,搀着云静敏就要往门外走:“回我家里去,我先给你开一剂安胎药服下去要紧。”
冷不防林默却挡在邓老面前,深深鞠躬:“内子现在情绪不好,气急败坏,一时无礼。请邓老先生不要介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内子身怀六甲,腹中小儿尚未够三月,不够稳固,林默在这里求求先生了。”
此言一出,众人动容。
别说林默富可敌国,手中掌握千亿财富,从来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平时的他虽然不言不语,也不怒自威,林若彤骄纵任,却也十分敬畏这个父亲。今天竟然低声下气地求人,邱明芬心中一下子软了,云静敏却满脸酸楚起来。
邓老叹了口气说:“林先生言重了。”
说罢他离开了云静敏,朝邱明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