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弼终于问出口,自从自己第一眼撞见李显弘是他拉着自己举行结拜仪式,以后发生的种种,李显弘总是以一副异于常人的感情选择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就算被他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居然也可以毫不生气,所有这一切他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因为缺少动机,李显弘这么做的动机。
“——”
李显弘一时无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我说我只想你好,用我的后半辈子看着你好,我就开心,我就好。”
钱弼对着李显弘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无痕,总是让他联想到那夜李显弘的悲恸。
“像对待兄弟一样的好么?”
钱弼双手撑在床榻上,身体前倾,一张脸就放大在李显弘的面前。
李显弘动了动喉结,一字一句认真道:“像兄弟一样好。”
钱弼眼神黯淡下去,双手放在胸前,闷声道:“你是真的傻。”
李显弘说不清道不明情愫,只觉得这就是对兄弟一般的好。方才被钱弼盯着看一时之间竟然忽视一个重要问题。
“你要造反?”
李显弘这话是贴着钱弼的耳朵说的。
钱弼只是望着他点头,李显弘知道钱弼这一点意味着什么,自己身为定国公的儿子又是无应门的人,钱弼将这样机密的话告诉自己,是在坦露他的信任。
李显弘回握钱弼的手,道:“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末了又道:“只要你开心。”
钱弼虽然心里高兴,但是忍不住骂了一句“疯子”。
“你身体尚未恢复,现在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回去了留在这里陪陪我。”钱弼又钻进被子里,拉着李显弘一起进来。
两个人的温度让被子里面泛着热气,两人虽然都是中毒之后的羸弱状态,但是由着这样的温度攀延全身。
“等等!”李显弘忽然惊觉,军帐外面的有一个影子一动不动,整个人的姿势是半跪状态,而且出现的位置是在军帐外面的灌木丛里。
李显弘一个眼神,钱弼当即受意。
军长的的篝火湮灭,顿时寂静无声。
两人均是紧张,那人能够摸到军帐外围而不被发现就说明身手绝非下乘。
李显弘躺在里面但是身体紧绷,准备虽时动手,他晓得钱弼中毒颇深,如今功体更是虚弱,若要是动起手来,还是得自己挡在前头。
身体滚烫的温度从钱弼的后背传来,钱弼甚至能够感觉到李显弘灼热的呼吸硬生生钻进自己耳朵里。但是眼睛还得一动不动看着那个人影,若非现在情势不允许,他真的很想在背后那人嘴上乱咬一番,这个声音实在扰得他心烦意乱。
但是罪魁祸首好像一付全然不知情的样子,李显弘已经半个身子压在钱弼身上缓慢移动着,想要挡在钱弼前面,李显弘整个身子像只偌大的蜘蛛,本就修长的手脚此时正禁锢在钱弼四周。
钱弼知道他想做什么,心里那阵躁动就越发难以抑制,在李显弘将最后一条腿跨过自己身上的当口,钱弼突然抬腿,拦截下那条想要逃离的腿。
此时李显弘才一脸惊恐的看着身下的钱弼,钱弼也是顾不得其他,伸手揽了李显弘的脖子,冲着还在哼哧喘着粗气的嘴就咬了上去。
外面那人迟迟未有动作,应该是在算计二人熟睡之后再准备下手。
钱弼双手一扯,李显弘就结结实实地压在钱弼身上,钱弼闷哼一声但是拉住李显弘的手没有放松,李显弘因为看不到军帐外面的怪人而有些慌乱,想起身但眼下却是动弹不得。
在黑暗中,李显弘感觉到熟悉的触感,s-hi滑黏润,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享受,李显弘还是很快清醒过来。
外面那人已经开始行动!
在看见那人晃着手里的长剑时候,李显弘心中断定来者不善。
钱弼此时撒手,摸到身后的玄扇。
李显弘看见那把扇子,下意识摸了摸嘴唇。
黑衣人看见身份暴露提剑便上,一剑砍在李显弘的胳膊上,却扑了个空。李显弘中毒轻微身体反应已经恢复。
黑衣人见一击不成,转身又是灵巧几剑,看似力道不足实则晃荡带风,若是被刺上一剑非死即残。
几个回合下来,钱弼就感觉不对,那人只是追着李显弘,每当自己上前那人不是躲开就是就是只挡不攻,一副规避模样,心下已有打算。
“放肆!”钱弼大喝一声,那黑衣人竟然下意识一顿,李显弘瞅着时机,一棍便将那人打倒在地。
另一棍马上落下,钱弼突然又叫道:“且慢!”
李显弘收棍点火,看清来人面目,却并不认识。
“何人指派。”李显弘将棍横在那人面前,意思是不说就打。
“你先回去吧,这个人就交我处理。”
钱弼突然一句,让李显弘那个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是既然钱弼发话,自然有他的考量。
“你等一下,他这样我不放心。”李显弘一边说一边找了床边捆绑杂物的麻绳,将黑衣人里里外外缠了三圈,又再三叮嘱才离开。
钱弼眼神复杂盯着黑衣人,开口道:“母后有什么指示。”
第45章 定国公府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洪德今早去院中习武健身,正在运气调息忽然间瞥见廊庭对面站着一个人,那人双手放在袖筒中,一边朝这个方向看。
李洪德原本以为是新来的下人不懂规矩,上前训斥,还把管家叫来让他仔细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