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子时间有限,于是开门见山:“纪董,你最近两三个月以来,是不是食量变大、肚腹逐渐鼓起?然而去检查,却得出完全健康的结论?”
纪修远愣了愣,想着这人难道是个养生专家吗?
不过对方说的确实对症,于是点点头:“是的。”
“实不相瞒,纪董你这是怀孕了。”通玄子压低了声音,在纪修远耳边道。
纪修远闻言,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通玄子看,心头疑窦横生——
这怕不是个养生专家,而是个疯子吧?
就算是出来蒙人,也要有点常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怀的是妖胎。”通玄子见纪修远脸色难看,连忙继续道,“纪董你两三个月之前,有没有……和行踪奇异的人,呃……结合?”
在通玄子看来,纪修远可以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但起码应该知道跟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谁,他从而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只大妖的真身和行踪。
纪修远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没有这样的人。”
两三个月前,他是阴错阳差的跟小骗子发生过一次关系,不过小骗子身娇体弱,遇到事情都还要别人保护,不可能是眼前这人所暗示的妖。
说起来,如果他真的怀上妖胎,那个脸戴狐狸面具,神出鬼没的男人倒是有可能……但他只是在幻境和梦里,与那男人暧昧缠绵过,并没有在现实中发生过任何关系。
……话说,神交可以怀孕吗?
他这段时间肚腹渐鼓,真的是因为怀孕吗?
纪修远心中虽疑惑重重,但他素来疑心深,并不会轻易相信什么人,所以在不清楚对方身份来意的情况下,只是这样简单的作答。
通玄子从来是个耐心的猎人,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听到这样的回答也不急不恼,拿出一张镶金纸片,塞到纪修远手里,笑着说:“这是我的名片,纪董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说完起身离去。
无论纪修远跟那大妖感情怎么样,在得知对方是妖类、自己怀孕之后,无论如何不会无动于衷。
现在或许纪修远还碍着面子,或许对自己说的话有所怀疑,不肯如实交待。
但等他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身体异常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不怕他心里不慌张。
人的心里一慌,就会想要找个依靠。介时他就可以用救人于水火的姿态,乘虚而入。
不急不急。
这时候的舞台上,棠璃钻进了一个外表看上去密封的箱子,正在配合潘雨信表演“大变活人”,台下掌声热烈。
纪修远把那张名片拿在手里攥了会儿,最终默默将其放进自己的礼服口袋。
过了一会儿,棠璃演完魔术,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台,走到纪修远身旁的沙发坐下:“纪大哥,刚才我看到有人过来找你,是谁啊?”
他刚才在台上看到了通玄子,但是一方面通玄子的装束和之前判若两人,另一方面他从来就没有把通玄子放在心上,所以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纪修远想了想,回答:“是不认识的人,他过来跟我提一个项目,问我有没有合作意愿。”
他并非想瞒着棠璃什么,而是只能这么说。
不然,难道对小骗子说——
那个人说我怀孕了,我也觉得吧……好像有这个可能。
呵呵,那他不如原地去世算了。
棠璃听纪修远这样回答,也再不疑有它,安心的继续在晚会上吃吃喝喝、看表演不提。
……
又过了几天,纪修安领着圆鉴回到凤城,第一时间带他来看看纪宅。
圆鉴仍然穿着一身黧龙庙的黑色僧衣,手里拿着串碧玉佛珠,在偌大的宅子里四处走了一趟,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
然后他告诉纪修安,目前纪宅内并没有任何异常。
这时候纪修远和棠璃散步归家,看见纪修安和圆鉴在客厅里,纪修远见状笑着走过去说:“修安你终于回来啦。”
紧接着又望向圆鉴:“这位是……”
“这位是黧龙王的高徒,圆鉴师父。”纪修安介绍道,“过来帮我们看看有什么邪祟。”
紧接着又向圆鉴分别介绍纪修安和棠璃:“这是我哥,这是小棠。”
圆鉴因为外祖母是华国人,又被她抚养到八岁才入的黧龙庙,所以语言上虽有些口音,交流起来却并没有太多障碍,和大家互相认识后,分主宾落座,开始了解情况。
听过纪修远描述过之前连续发生的几场意外,圆鉴右手捻着碧玉佛珠,眉头微皱开口:“在这些意外发生之前,你们家有没有父系嫡出,三代之内的人身亡?”
纪修安想了想,回答:“有啊,承业哥……死因比较难以启齿,他们家都不愿意多提。”
圆鉴深深吸了口气:“怕是并非难以启齿,而是一场谋杀。”
“啊?!”纪修安吓了一跳,“谁会这样做?为的是什么?”
纪修远听了,也觉得难以置信。
纪承业那个废物,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算计谋杀的?
“以父系嫡血,三代以内的人挖心为引,就能施展‘嫡血咒’这种邪术。”圆鉴道,“纪施主之前所遇,应该是被人意图咒杀。咒杀不成,继而邪法反噬,也就造成了施主们几位叔伯的离奇身亡。”
“阿弥陀佛,人心不足蛇吞象,始作恶者返自身。”圆鉴念了句佛号,感慨道,“天道轮回,善恶终有报,这也是他们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