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犟脾气说什么。”清流第一次呵斥舍轻烟,她禁了声,不敢再多言。舍轻烟回眸望了眼流乐,她立于风中,杏眼充满了恨意,脸颊上挂着泪痕,青丝随风飘舞,孤寂之感弥漫在流乐周身,让人心疼。
流乐在身后竭嘶底里尖锐吼道:“清流!你凭什么不让我爱你!我不想做你的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清流身子一顿,徐徐道:“你做我妹妹便跟我回去,你若要爱我,便滚。”他眼中泛着厌恶、不忍、痛意,舍轻烟身上的异香漂游在他鼻尖下,最后眼中的情绪化为乌有,他的手摩挲着舍轻烟柔软的小手,心中渐渐安宁了许多。
对于流乐,他爱护有加,他一手将流乐养大,如今,在他心中圣洁的亲情,变得浑浊脏污,他心口泛着恶心劲儿,不想再看流乐一眼,他怕忍不住掐死这个孽障,到底是不忍。
清流周身气压低沉,凉意萦绕,脸庞冷峻,有着隐隐的杀气,舍轻烟屏声炼气,生怕惹了清流不高兴小命不保,毕竟她是在挨打之中活下来的,数不尽的妖想要杀过她,对于那丝杀气,她敏感极了。
舍轻烟亲眼所见清流杀生灵是很寻常的事,她自认同流乐比起来,定然没有在他心中那么重要,她与清流哥哥也只认识短短时日罢了,清流虽对她好,也是个喜怒不定的主,舍轻烟不是个跋扈的人,做个乖巧的女子,是她擅长的。
回炼药城之后,城民与护卫瞧见城主拉着舍轻烟的小手,心中胆颤,原来舍轻烟是受城主喜爱的,先前冒犯过舍轻烟的人皆低下头,或者悄悄离开,难保舍轻烟不会让城主撑腰寻仇。
直至舍轻烟的身影消失不见,诸位才松了一口气,若是以流乐的性子,必定会告状,从前莫须有的事流乐都会胡闹,眼下诸位对舍轻烟升起了一大好感。
舍轻烟自然发觉了那些“刁民”的害怕,心中偷笑,她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药城仙主,仍觉得寄人篱下,自身带着一种觉悟,所以告状这种事她不屑。
清流自从见到过流乐后,脸色一直很阴郁,舍轻烟小心翼翼的样子,引起了清流的注意,他低低道:“你怕我?”
舍轻烟摸了摸鼻子,垂下脑袋,实诚道“为何?流乐可不怕我。”
舍轻烟心中腹诽:流乐可是你亲手带大的,感情非常人能比,流乐有胡闹的资本,我不过来了短短时日,自然得过的战战兢兢。
不过,她浅笑道:“哥哥也知晓我从前总被欺负,胆子小而已。”
清流的神情渐渐变的和煦,他不由自主捧起舍轻烟娇俏的脸,眼中荡起涟漪,“阿烟,你是我妹妹,怕谁也不能怕我,我对旁人冷心,却对在意的人热心,万万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可明白?我希望你活得像流乐一样肆意,若是不能肆意,便证明我这哥哥做的不好。”
舍轻烟心中蔓延着暖流,她第一次觉得清流哥哥离的她那样近,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有些痒痒,舍轻烟脸微红,有些迷离,流乐二字划过她的耳际,瞬间让她清醒,她绝对不能沉沦,舍轻烟扒开清流修长的手,微微低下头,声如细蚊,“可是...我怕你杀生,你杀起生灵来那样的随意,我...。”
清流执起她的手轻轻抚了抚,温润道:“那我以后改了就是,我中了毒,心里焦躁,杀生时便会舒坦许多,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前不是这样的。”
说着,他的神色有些落寞。
舍轻烟面露诧异,竟是这个缘由才胡乱杀生的,“何毒?”
清流眉宇拧成了疙瘩,说起此事便忧心,“在无回阴林中了那心魔的毒,时时影响着我的心境,不过,平常我还是压的住的。”他没说的是,阿烟,你似乎是我的解忧药,呆在你身旁,闻到你身上的异香心中便会安宁,也不大想杀生了。
清流下眼睑有一丝隐隐的红,起初舍轻烟以为他本就长这样,眼下这么说来,这红线应该是毒引起的,舍轻烟伸出食指轻抚过他下眼睑的红线,清流红线那处的灼烧感消失的荡然无存,他眼中划过一丝欣喜,指指另一只眼睛,道:“你摸摸这边。”
“啊?”舍轻烟疑惑的很,还没来的及反应,清流拉着她的手指抚过另只眼睛的红线处,灼烧感果然没了,变得凉凉舒爽,情绪起伏大时,红线就会越来越烫。
清流解释道:“眼睛下面的红线烧灼的疼痛,你方才一摸,便不烧人了,阿烟你可真是我的解药。”舍轻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是这般缘故,她问:“你怎的不让千爷爷医治。”
不知不觉走到了药仙宫的石桥上,他靠在到桥璧上,一袭白衣微微拽地,腰间的锦带拂过石桥,残留了一丝药香味儿,“尚且在治疗之中,不过阿烟,我觉着你比千爷爷有用多了,身上的香味儿是宝,小手也是个宝。”
这话听着怎的有些暧昧,舍轻烟趴在石桥上,看着底下的湖水,羞涩道:“是吗?我可没闻出来有香味儿。”清流姿态闲雅,眼角微弯,敲了敲她的脑袋,“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
舍轻烟点点头,“是这个理,闻惯了便闻不到了。”她如今是下仙,要成上仙指日可待,也不晓得这日子是远矣还是近矣,封印似乎好解又不好解,距离下一次须弥山的人来选徒还有五百年,寻常人修炼至上仙要几千年,上一回便是喝了修为原液解的封印,于是她起了小九九,嘴边挂起甜腻的笑,“清流哥哥,可否向你讨要一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