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官。听师爷问,苦笑道,“谢阁老打过招呼,说不要让谢小公子作案首。”
“这,这,还有这样的事”那师爷也是一愣,只听说打招呼要好名次的,没听说过把名次往下压的。谢小公子文章写得的确是好,取为案首也不为过,唯一的瑕疵就是字了,不过也算上中。
“也罢。那就把其他人卷子拿来,我再挑挑看。”说实话,曾县令是打算点谢文纯为案首的,他并不不是一味媚上的人,不过谢文纯的文章确实当得,再加上天京权贵云集,好多大人都来打招呼让自家子弟给个好名次,谢文纯的家室在那里,取为第一这些人就不会说什么了。不过阁老发话,曾县令只得如此办了。
另一边谢文纯并不知道他的面试其实影响不了什么,十有八九是个第二第三了,还认真的温着书。看了一会儿,有些静不下心。
“绿柳!”前些日子如意出府嫁了人,绿柳就补上来做了谢文纯院里的大丫鬟。
“少爷。”绿柳本在门外侍候,听少爷叫,立时便进来了。“有何吩咐?”她今年十五,已是长开了,眉眼清丽,很是秀气。
“把前些日子外祖母送来的衣服拿出来,我挑一挑。”崔氏是崔老夫人唯一的嫡亲女儿,是以崔老夫人对谢文纯也很是宠爱,即使远在清河也不忘时常给谢文纯寄些东西。清河崔氏百年世家,送来的东西自是一不精致,在衣服上更是讲究,是以谢文纯重视明天的面试,就想到要穿外祖母家送来的衣裳。
自有小丫鬟去取来衣裳,绿柳伺候着谢文纯穿上。
“好像是挺稚气。”谢文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杨夫子说的评语。
绿柳在旁笑道,“少爷玉树临风,哪里稚气了。”说着,给谢文纯束了发,又披上月白外袍。“再过两三年,天京第一美人的名头就要换了。”谢文纯平日和气,绿柳也敢出言调笑。
“小爷是天京第一才子!什么美人。”谢文纯也不害臊,自吹自擂了起来。
绿柳一律应是,主仆一个捧一个吹,越说越是大气了。
“这两个人,干什么呢这是?”红玉推门进来,声调不似平常那般柔软。随着年龄增长,红玉的媚也越发明显,可惜谢文纯毫不在意,弄得红玉很是失落。
绿柳一见红玉脸色不好,心里明镜似的,暗叹真是傻姑娘。谢文纯对这气氛浑然不觉,“红玉姐姐快来看看,要不要再加些配饰?怎么样,好看吗?”
“少爷长得好,自是穿什么都好看。”说着,红玉又拿出一条水蓝云纹的腰带,“试试这条?许是更搭些。”见绿柳从谢文纯身边默默让开,红玉嘴角微微翘起,一双桃花眼闪动着,煞是好看。可惜谢文纯到底年纪小,不解风情,一番媚眼抛给了瞎子。
待谢文纯睡下,绿柳偷偷拉过红玉,“红玉...”欲言又止。
红玉冷冷一笑,“你少在这装这幅清纯样子!别人不知道,你当我也不知?你跟我是一样的!”
绿柳一涩,“我已是放弃了。红玉,你也不要再想了。少爷院子里的事哪个能瞒过夫人?你这样,夫人早晚会发作的!”
“不要你管!假好心!我告诉你才不要总往少爷身旁凑!”红玉甩手而去。绿柳的脸没入阴影,僵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清是有十岁出头秀才的记录的。唐代,科举制度时代最年轻的状元莫宣卿,高中时只有17岁。男主的金手指就是脸美和过目不忘了,不是很苏、吧?吧?
第10章初识疾苦
谢文纯在靴中垫了增高,穿着精心搭配的衣服——由于他自己配的衣服太过花哨,最后还是崔氏出手定下了衣物——自信满满的来到县衙。
一榜上有十人,作为第一批来县衙由县令亲自考对。按先前的名次,第一个上前的是叫徐临溪的士子。
quot;县令;徐临溪袍子洗得都有些发黄,看得出家境并不富裕。见到县令有些激动,微黑的脸庞透出来点红。
quot;免礼。quot;曾县令和颜悦色,例行问了几个问题,就叫他出去了。第二个便是谢文纯。
谢文纯稳步走进,认真行礼道,quot;学生谢文纯,见过县令;
曾县令见了谢文纯便眼前一亮,只见他虽犹带稚气,一举一动却颇有风度,面容俊雅,虽不是当官的最受欢迎的国字脸,看上去也是颇有正气,是个为官之相。曾县令打量不过一瞬,便和颜悦色道,quot;文纯啊,本县看了你的文章,年少却有;
谢文纯不卑不亢,quot;谢县令;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喜色。
曾县令心中暗暗点头,难为这谢小公子才学好还没什么傲气。例行公事,问了几个问题,就让谢文纯下去了。
谢文纯这边出来,心里是有些失落的——还以为会问什么,结果不咸不淡的,也没显出自己的学问。又想到第一个进去的徐临溪,心下有些不服气,却谨记着父亲和父子的教导,脸上没露出丝毫。反而走到徐临溪面前,主动拱手道,quot;徐兄,在下谢文纯,久仰了。quot;
徐临溪此时心中也是惴惴,听说谢阁老独子也在这一场县试,默默揣测自己大概最终名次应该是第二第三,也不愤愤,磊落还礼,quot;谢公子客气了,若说文章,谢公子当居第一。quot;
两人互相聊了一会儿,谢文纯惊喜发现这徐临溪没有出身寒门的人惯有的愤世嫉俗或是过于谄媚,倒真起了结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