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道他拿着小刀究竟想做什么。
她再是心狠,也知道让大皇子就算死了也体体面面。
但是看张御医的样子,玉河公主上前一步就想要阻止。
张御医懒得理会她,直接就动手了。
小刀就用三指拽着,张御医熟练地解开大皇子的衣裳,指尖在他腹部点了点,很快找到一处适合地狠狠划开。
玉河公主脸色发白,险些倒头晕厥过去。
“你、你这是要对皇兄做什么,死者为大……”
“人都死了,又不疼,怕什么。”张御医头也不抬,见身边的孙儿脸上没有害怕的神色,瘦削苍白的小脸上,一双黑眸闪闪发亮,不由欣慰。
不愧是张家的子孙,这胆子可不能小了。
“而且我也是为了他好,要想让大皇子好好地躺上几个月,不收拾收拾,公主还想闻着臭味,等着他腐烂了,送一团东西回元国去吗?”
张御医每说一句,玉河公主脸色就白上一分。
他挑了挑眉,动手杀了同父异母的哥哥,如今玉河公主装柔弱给谁看呢?
反正张御医是没兴趣搭理她了,兀自把大皇子腹部的东西都掏空,再用鱼线把伤口缝上。
玉河公主半途实在看不下去,转身跑到门口,扶着柱子摇摇欲坠。
她双眼通红,觉得封应然哪里是在帮忙,分明就是在折磨大皇子!
人活着的时候没能动手,人死了也不放过他!
光是想想,玉河公主就不寒而栗!
大皇子还想把封应然当作对手,殊不知新帝恐怕根本就没把人放在眼内。
如今死了,也得利用殆尽!
玉河公主想到这个把柄被封应然捏在手心里,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揉搓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只怕封应然还没动手,她日夜担忧害怕,就得把自己吓疯了!
张御医没用多久就把伤口缝合好了,身边的孙儿轻手轻脚地摸着伤口上缝合的鱼线,双眼亮晶晶的:“爷爷,接下来要如何?”
“那是必须用些好东西把人抹上,才能保存得好好的。”张御医说罢,将箱子最底下的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拿了出来:“这事简单,你来试试?”
孙儿是求之不得,捧着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白色的软膏,透着一股子浓郁的药香。
“别看着没什么,却是难得的好东西。我费了二十年的功夫,这才弄出一盒子,算是便宜了他。”张御医摸着胡子,想到自己十年来也没荒废,捣鼓出这玩意儿来,如今能用上也是心满意足。
孙儿用指尖勾着软膏,一点点擦在大皇子的尸身上。
从头到脚,一点都没落下,就连头发丝也没放过,仔仔细细地擦上一遍。
木盒里的软膏用得七七八八,张御医有些心疼,只是看着大皇子脸色苍白,却犹如睡着一样躺在床榻上,不由满意地笑笑。
任是谁进来,远远瞧着,只会以为大皇子昏迷不醒,却并非死了。
张御医放下纱帐,层层叠叠更是看不真切。
玉河公主稍微恢复,终于忍不住进了来。
透过帐子看向榻上的大皇子,浓郁的药香飘来,仿佛这位皇兄就是病得起不了身。
她略略惊讶,看向张御医,迟疑地问道:“这、这就好了,那么其他的……”
玉河公主想问张御医要如何处置从大皇子肚子里掏出来的东西,却又觉得自己问了,张御医未必会回答她。
就算回答了,也不是自己想要听见的。
张御医笑眯眯的,只道:“家中的孙儿被拘着,没能出府,见识少得很,老夫打算带回去给他们开开眼。”
玉河公主几乎要晕了过去,拿这些东西给自家孙子看?
她看向张御医身边的药童,年纪小得很,却比自己还要镇定。
甚至如今出来了,他的目光还时不时往里面瞥,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玉河公主哆嗦了一下,张御医一家子果然都是疯子,也不知道封应然怎的想起这个人来!
“别动大皇子,放上三天就好。”张御医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眼里透着冷意:“若是动了一根手指头,把人弄坏了,老夫可不愿意收拾烂摊子。”
弄坏了,那就不完整了,张御医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把人再拼回来的。
有瑕疵的玩意儿,留着也没用。
玉河公主嘴唇哆嗦,久久没能说出话来。张御医说得漫不经心,仿佛大皇子的尸身只是一个心爱的物件,可以随意摆弄。
她沉默地看着张御医出了门,兴致勃勃跟身边的小童说着话,声音压得低,玉河公主只能勉强听到几句,却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什么放上三天,擦了秘制药膏的大皇子就跟活过来一样,脸色都要变好。
什么三天后沾水,也不会让大皇子的尸身腐烂,保存得完完整整又体体面面的。
玉河公主跌坐在地上,不知道听从封应然的话,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没因为大皇子的死而送命,落在封应然的手里,却是生不如死。
顾青是知道这位张御医有多疯,所以丝毫没有凑前去。
见张御医带着药童出来,满脸红光,就知道事情办妥当了,便笑道:“皇上有命,让我护送张大人回府。”
张御医点头示意,想到京郊的府邸,不由皱了皱眉头:“三天后老夫还得过来看看,还有点尾巴得收拾了。”
言下之意,三天后还得有人送他过来。
顾青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