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
白颖甩过去一道凌厉的眼神,“还因为你不忠!”
修戎:“那你可以把她放了了,我从未对你不忠。”
白颖转身出来,一脚踹倒又岚,往她身上吐两口口水,薅着她头发拉她到铁栅栏前头,四个精神病人按着四肢,她一阵拳打脚踢。
修戎把最后一点虚劲儿用尽,蹭到铁栅栏前,伸过手去,薅住白颖,用力一拽,她头磕在棱形铁管上,额头上被剜下一块肉,血嗞嗞流。
白颖捂着额头在地上打滚,修戎死都不松手,手腕被硌破皮,血肉模糊。
又岚想挣脱开束缚,但四个男人的力量她实在难以企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修戎手腕的伤口越来越深,心里伤口越来越大。
四个精神病人没有自主能力,只能靠白颖指挥,修戎本来想,让他们反过来帮他与又岚,但四个精神病人显然被白颖洗了脑,除了她的话,谁的也不听。
白颖在紧要关头,又给他们打了一针忠心剂,他们马上过去把她解救出来。
修戎能力再大,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也不能发挥出来,只能任他们拉走白颖。
白颖再看向修戎的眼神充满暴怒,她把又岚绑起来,折身回去,命令四个精神病把修戎摁住,她用电针连接他太阳穴,给电针通电。
修戎不堪疼痛,全身上下一阵一阵痉挛抽搐。
尽管如此,他却抿紧嘴唇,任何声音都不发。
“啊——”又岚受不了,忍不了,她也想继续冷静下去,但她做不到看着修戎受罪而无动于衷,她大声嚷,“你对我用!我求你!我求求你!你对我用!你杀死我吧!我求求你!你杀死我吧!你杀死我!!”
修戎艰难的扭头,“又岚……”
又岚胸口怄着一团气,她以为是怒火,但其实是绝望。
白颖玩儿完了,把电针拔下来,瞥又岚一眼,“别逼逼,不会便宜你的。”
修戎被摁着四肢,本来就因药物作祟,浑身无力,此刻更是动弹不得。
他一口一口出气,他想让又岚知道,他不想死,更不想她死。
又岚知道,但她坚持不了了。
白颖似乎兴致刚被带起,并不想鸣金收兵,抄起一根铁棍,比着修戎,“你背叛我,背叛小智,我跟踪那个贱人这么久,终于一步一步渗入她的生活,抱歉,我真的不能放过她,如果你不能跟我度过下半生,那你就跟她一起死吧。”
话音落下,铁棍随即落下,搒在修戎腹部,用了百分之三百的力道。
又岚从地上捡起一根生锈的铁丝,冲白颖喊,“我抢你男人,我万死不辞,我死了你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我不会妨碍你们了!我永远都不会妨碍你们了。”
白颖抛过去一个不以为意的眼神,“那你死啊。”
修戎摇头,“又岚……你……”
又岚攥紧铁丝,眼神决绝而坚定,“修戎,我爱你,我只爱你。”
修戎明白她在说什么,她要放弃她自己与腹中孩子的命,只为换他的命。
“又岚……”
又岚把铁丝插-进左肩窝,“白颖,你最好说话算话。”
修戎向她爬过去,“又岚……又岚……”
游戏进行到这一步,不好玩儿了,白颖转身走了,四个精神病紧随其后。
修戎在铁栅栏前,单薄的嘴唇抿成一道天堑,隔开的是理智和冲动。发红的双眼与他手腕的鲜血交相辉映,潆绕四周的全是苦痛。
又岚把铁丝拔下来,苍白的嘴角微微上翘,“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有爱够你。”
修戎眼角有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以为他可以凭一己之力营救又岚成功,到头来却只是他以为。
他明明已经做好所有准备,可还是无法眼看着又岚伤害自己。
他……
又岚按住肩窝的伤口,毫无血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她在强忍,强忍疼痛。
修戎没给自己太多伤感的时间,扒着铁栅栏,“又岚……”
又岚止住血,艰难挨过去,隔着铁栅栏,攥住他手。
修戎反握住,“我有办法出去,但要你帮助。”
原来他先前默不作声,是在琢磨出逃的办法。又岚点头。
修戎眼睁不开,但还有残余力气说话,“方以柔死前用手比了一个九,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向西第九大道的修家老宅,现在才明白,是向东第九大道的老区。”
又岚眉心微皱,“你是说,是这里?”
十六名儿童案一直没找到作案地点,原来是在这里。修戎从进入此处,就一直在观察,作为一个荒废之所,它未免太过精致。
巨大的玻璃屏横他们所处鬼屋的穹顶,房间四角有四个天窗接连剧场,剧场能接受到的光都会分一部分给四个天窗。光均匀的洒下来,自然的派兵布列,星罗棋布的照射在四面墙上,这是一种电离子分光衍射系统使然。
光照被分散,在心理学上讲,会给生物一种紧张感,使其感觉自己身处无所遁形的环境,不敢有所动作。由此推测,此处是有人用于关押、囚禁的地方。
老剧场最早于1874年修葺完成,至今经历过多达六次翻修,为了熟悉环境,修戎提前做过功课,对每一任设计师都了如指掌,显然,如此变态设计,并非他们所为。如果不是,那就是在它荒废之后,有人暗中修整过。
至于这个人是谁,修戎在看到那架电击设备时,就明白了。
白颖在一般精神病人里,是个特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