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有些失落:“可一年也只有十二个一月。”
凌雁迟笑他:“怕什么,往后我们有好多个一年呢!”
他这才点了点头,钻进凌雁迟胸前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就明日吧,我走的早自然也回来的早,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总是有这么多理由来搪塞我……”
“看看,看看……又胡思乱想了吧,这次真没什么事,真是回去看老朋友的。”
他做事向来不脱离带水,不过这次走时却不敢告别,这时天上还有星子,天灰蒙蒙的未亮,还有些微风,凌雁迟轻轻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就出了王府,他不知道的是,陈韫玉就这么看了他一夜……他舍不得。
凌雁迟走后第三天,陈韫玉正百无聊赖在画画,一提笔,勾勒的就是凌雁迟那双带笑桃花眼,他摸了摸,却沾了一手墨迹,不由笑自己心急,想着,这下好了,好好一个如花的美男子这下成了花脸猫,回头可得好好收起来,让这人自己补全。
自觉主意不错,他还把画挂在窗棂边吹着,突然一阵妖风刮过,画被吹到地上,陈韫玉正弯腰在捡,这时一个侍卫却猛的冲了进来,跪地道:“启禀世子,城门口有位女子,模样疯癫,神色癫狂,直言要找世子,还唤了几声陈管家的名字。”
陈韫玉神色一动,找他不稀奇,可找陈念就稀奇了,难不成……是翠烟?这些日子都和凌雁迟腻在一起,都快忘了翠烟已走的事了。
“先别通知陈念,让他来我屋里等着。”
“属下遵命!”
他迅速赶往端礼门,还未到就被翠烟的哭喊声惊到。
“求求你们放我进去,我真的认识世子!我有要事要告诉他!求求你们……”她满面灰尘,眼神绝望,跪趴在地上,一双瘦弱脏污的手正抓着阻拦她入内的侍卫的盔甲。
隔着老远陈韫玉就吼道:“放开她!”
“世子!”翠烟一听见他的声音像是迸发出无穷的力量,猛的起身冲向他。
侍卫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出手,就见陈韫玉伸手安抚,温声对她说道:“别慌别慌,有事慢慢说,我没让陈念来……”
一听到陈念的名字她的眼泪就无声地流了下来,无力的跪倒在地,伤心地说道:“求求世子你去救救凌公子吧,陛下已经派兵把栖凤山围起来了,就连山下的百姓都给屠了个干净……屏东镇旁流的河水都是红的啊,世子……”
陈韫玉瞬间脸色煞白,后转念一想,不对,不对,凌雁迟才走三天,应该没有赶上……可万一那些人发现他不在山上怎么办,这样他话,那他的心上人这会岂不是……正在往那火坑里跳?
不行,不行……
他着急的朝府内跑去,连翠烟都没顾的上扶,可跑了两步他又有些茫然,回府了,然后呢?
翠烟在他后面喊道:“只要世子去了就没事,世子贵为大陈皇亲国戚,两国又好不容易才交好,只要有世子在,他们就不敢妄动!”
对!对!是这样,他是急糊涂了,忙跑过去扶起翠烟说道:“剩下的事交给我,你在府里安心待着,我让陈念陪着你,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他说的这话既是再哄翠烟也是在哄他自己。
陈念看到翠烟时几乎要认不出她,何以好好出去的姑娘回来时却成了这副模样,一身脏污活像是几天几夜没有洗澡,翠色衣裳都成了黑色,嘴唇也干裂的不像话,就这么红着眼委屈地望着他。
他朝她伸手,慢慢点头哄道:“来……我带你去洗洗,还是说,你想先吃点什么?”
她不说话,只是摇头不停的掉眼泪,而陈韫玉早就冲进屋子在收拾东西了,口中说道:“府里就交给你了,看好我爹,别让他喝酒,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给京城长公主写信。让人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还有银两,要快,我马上就要走!”
他的脸色青白交加,陈念极有眼色的没有多问,抱了抱翠烟就去准备了。
他一路快马加鞭,只求凌雁迟行程慢一点,再慢一点……
翠烟洗漱好之后才拖着一副憔悴的身体去了前厅,陈韫玉走的就像一阵风,老王爷都没能跟他说一句话,这会也是一脸焦心的望着翠烟,说道:“你且把事由细细道来,姑娘,别慌别慌……”
翠烟深吸一口气才说道:“翠烟这次没能走到凉京,就听说朝中出事了,凌公子早前带兵伐吴,原本大获全胜,可返程时却被j,i,an人所害,被人重箭s,he伤,幸得一批忠诚之士庇护这才捡回一条命,至此隐居在栖凤山,原本这消息无人知晓,可这群庇护之人中竟混进了一位j,i,an细,他将山上布防了解清楚后向陛下一一禀报,陛下震怒,以玩忽职守私自佣兵的罪名派了三万人去围剿他……”
“……他是被自己人中伤的?”
翠烟摇头,只说不知,可老王爷却猜到了其中关窍,这若不是不是狡兔死走狗烹,就是朝中有人想要夺权,陷害于他……人心呐,还真是在哪里都一样。
而陈念想的却是别的,他那个箭伤,难不成还是打仗时伤的,竟然到王府时还没有好彻底,还会晕倒……那当时他又该伤成什么样……
“你还没和世子讲吧……”他存着些侥幸心理问道。
翠烟摇头道:“翠烟手中有一封信,上头写着沿途打听到的消息,世子出门时我已交代给他,也好叫他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念抓了抓头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