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迷迷糊糊。
他见我这副样子竟然轻笑出声,轻拍我的脸颊调笑说:
“真不该把你养这么笨,下次待我好好教你换气。”
“还想有下次,”见他仍旧气定神闲,我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一下子成功脱离了他的禁锢。“拓朝枫你能不能听人说话!”
被我狠狠推开一步,他并不恼怒,望着我,脸上却有几分无奈:
“嫣儿,从来不肯听人说话的是你呀。”
“……”我自问从来对他言听计从,他何出此言。
“刚才的问题,你可有答案?”见我不语,他继续追问。
“什么、什么问题?”我细细搜索记忆,却没有印象。
他脸上的无奈又加深了几分。
“嫣儿,我成全你和江一焕可好?”他淡淡问。
成全我和一焕?那他岂不是要放弃皇位,我的心蓦地收紧,张皇的抬头望他,却发现他神情里竟没有一丝玩味,他这次来真的!我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拓朝枫,你不要胡闹!”
他从前捉弄我,调笑我,甚至逼我嫁给不认识的荣王,我都不会觉得他是在以小孩子的心性为难于我。我只当他是厌倦了复杂诡谲的成人世界,偶尔跟儿时玩伴开几个或善意或恶意的小玩笑,就算再荒唐难忍,我还总将他看成是一个成熟的偶尔流露恶趣味的大人。因为他心里放着的是整个七夜,他明白对于他而言,亲情友情爱情,这世上任何一件东西,都不比七夜来得重要,只要牢牢守住七夜,人生之路便能平顺的走下去。而只要他还在,那些曾经失去的人、事和感情,自会有新的人、事和感情来取代——拓朝枫就是这样理智到冷情的人,正因为这样,他才是最适合王位的人。
可是如今,他却说出放弃王位这样的鬼话,而且打着的竟然是“为了成全我”这样的旗号。
“拓朝枫,你捉弄我不够,还要让我背上‘祸国妖孽乱臣贼子’这样的罪名么?”
不知是气他随手拿我当挡箭牌,还是心疼他轻易放弃皇位,我内心酸涩不已,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这副为皇位而生的‘黑心肠’,除了你还谁有。你赐婚于我轻薄于我在前,现在又将我赶去找一焕。我知你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七夜,可我们是从小长大的伙伴,我拿你当亲生哥哥般敬重,拓朝枫你怎的就不能在心里留下一方小小的空间爱护我,就这么爱欺负我!”
拓朝枫脸上仍旧是苦不堪言的无奈,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是他一样。见他如此不知悔改,我索性一闭眼狠心道:
“好,你说要成全我跟江一焕,我就随了你的意。你不要做皇帝了,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语罢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了他一把,他未用武功泄力,竟生生接了我这一下,有些狼狈的坐倒在地。只是清澈的眸中带着欲说还休的委屈,定定的望着我。
“拓朝枫,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怕被他这样的神情看得心软,我毫不犹豫的转身,跑回拓朝北跟前,做出了我迄今为止最叛逆大胆的举动:
“恭贺荣王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俯首称臣,周围的拓朝北的将士们先是一愣,随即便跪了满地。
“恳请陛下撤销你我二人婚事,还民女自由之身。”我伏地不起。
“沐绯嫣,我不仅会撤销婚事,而且会将你赐婚江一焕。”拓朝北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许你们二人三日后大婚。”
“请皇上收回成命。”这一次我偏偏不要如了拓朝枫的意,“民女恳请撤婚,并非为了嫁于一焕。苍天为鉴黄土作证,民女此生绝不会嫁给江一焕,若违此誓,便叫拓朝枫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沐绯嫣,你……”拓朝北有些气恼的皱起眉头,但坐在原地的拓朝枫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好,好,知道嫣儿你如此看重我,我便是真的不得好死,也无甚遗憾了!”
“只可惜我现在孤家寡人身无分文,”拓朝枫在我身后不远处喊道,“嫣儿,等我攒够了娶媳妇的钱两,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这绝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皇兄,既然我已经放弃了皇位,你须信守承诺,让嫣儿平安无事的等我来娶,不可伤她一分一毫。”
“那是自然。”拓朝北点了点头,“只要你信守承诺,我不仅不杀她,而且会保她全家平安无虞。”
“多谢皇兄。”我听见拓朝枫翻身上马,他胯下的飘影一声嘶鸣,马蹄声便渐行渐远。
“沐绯嫣,你起身吧。”拓朝北转身便走,“我虽答应阿枫和一焕要护你周全,但是去是留随你定夺。”
我站起身,转头望向拓朝枫消失的方向:
“那边通向哪里?”
“那是去子洧的官道。”
“那这一边呢?”我指着同那条路方向相反的另一条路问道。
“那边是去北川的官道。”
“那么,我要去北川。”
七夜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北川篇开始了哦
☆、获救
我同拓朝北要了盘缠和干粮,又换了身男装打扮,就一路东去向北川行进。
北川是七夜的另一个邻国,物产丰富却山势险要苦于运输,拓朝枫说土地是北川人最大的财富,亦曾是他们最大的难题。这状况一直持续到一股名为“楚门”的商业势力在北川悄然兴起,他们架桥修路疏通运输,将北川的粮产源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