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了几个男子,此刻也分辨不清什么父亲兄长,只一门心思地盼着有个人来替自己降温解热,一张嘴便娇娇媚媚地说了些叫人脸红的话。
吓得罗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立刻拿了几块帕子团成一团,塞住了逸岚的嘴。心里确实暗叹:傻女儿啊我的傻女儿,计划的是把药用在徐沛璧身上,然后你一个姑娘家被他轻薄了,这样侯府就算想不认也不行了。怎么倒弄巧成拙,把药用在自己身上了……
说起来,林逸岚本是贪多冒进,原本一指甲盖的分量已经足够,可她却生怕错过这个机会,便把一整包药粉全数倒进杯中,本想着徐沛璧饮完茶水之后就会发作,他力气大,倒时候自己假意挣扎几下,只需要半推半就地从了他即可。
谁承想,不知怎地,竟弄错了茶杯,逸岚自己把满杯的销魂散喝了个精光,当场便一阵狂躁,体温飙升,只想往徐沛璧身上贴,可徐沛璧毕竟是个男子,又是清醒状态,自然由不得她胡作非为。
在林璟的严厉逼问下,秋蕊哭哭啼啼地把事情全数交代了,气得林璟肝儿直颤,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林逸岚还在一旁扭来扭去,嘴里虽塞了帕子,却还是哼哼唧唧地发出声音来,那副媚态直教人没眼再看。徐佩孚和徐沛霖兄弟两个早已经面沉似水,徐佩孚把自家四弟拉到外头好生劝慰,徐沛霖则紧紧地握住了景岚的手,叫她不要害怕。
这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林璟只觉得脸上无光,愧对祖宗。这样的女儿再嫁给谁家都是个祸害,留在自己眼前也觉得堵心,索性叹口气,对罗氏道:“把她送到庵堂里清修去吧!这样的女儿,是不能再留在我们林家了!”
罗氏哪里肯依,哭哭啼啼地替逸岚求情:“老爷,求您看在多年的情面上,饶了逸岚这一回吧,她现在身子热得厉害,若是不请大夫来看,只怕撑不过去了……”
景岚在一旁气得发抖,今日是自己归宁的日子,妹妹却搞出这样丢人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不仅林逸岚自己的脸面要丢光,就连侯府怕都是要被人耻笑的!
闹了大半晌,林逸岚才清醒过来,恍恍惚惚地听着母亲的啼哭,看着冷脸的父亲和姐姐,再瞄一眼徐家三兄弟,顿时羞愤难当。奈何身上药力还未散去,浑身发烫,只能不停地扭动身子稍稍抚慰自己。
……
林逸岚高烧过度,请了大夫来看,却仍是没有办法抢救,强撑了几日,便高烧身亡了。
罗氏痛失爱女,终日以泪洗面,日日烧香拜佛,乞求女儿在阎王面前少受些折辱。
徐家三兄弟为了维护林璟和景岚的脸面,没有将林逸岚用药之事告诉侯爷和夫人,只当成是个秘密。
……
多年之后,景岚一手抚摸着隆起的小腹,一手牵着一个和徐沛霖有三分相像的五岁男孩,走在侯府的回廊里,眉眼弯弯,对那孩子道:“云哥儿,母亲再给你添个小妹妹好不好?”
那小男孩脸上肉肉的,煞是可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好,母亲给我生个小妹妹,我就能当哥哥了!父亲是母亲的三哥哥,倒时候,我当妹妹的三哥哥!”
景岚哭笑不得,纠正他:“云哥儿,你不是三哥哥,你是妹妹的大哥哥!”
云哥儿不解,歪了歪头,大眼睛忽闪忽闪,道:“那好吧,我当妹妹的大哥哥!妹妹会和母亲一样好看吗?”
转弯处徐沛霖站在那里,一身靛青色长袍,长袖当风,神采奕奕,眉眼含笑,抱起景岚身旁的男孩儿,轻轻地吻了吻景岚的额头,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