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口的地洗了一遍又一遍任然有红色的痕迹洗不掉,娼馆里多了许多貌美柔弱的女子,人牙子的院子里多了许多幼年稚嫩满目仓皇不知所措的孩子。
老圣人拿着忠顺王的罪证给戾太子洗干净了满身的污秽,立瑾郡王为太子。
京里还弥漫着没有消散的血腥味,没有任何一个敢站出来谏言的官员。一切顺利的执行着,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敢出声,不敢冒头。
汤姆在那天夜里受了些伤,事情尘埃落定后就直接回了荣国府,外面的风风雨雨他丝毫没有掺合,只做出受伤颇重的样子静养着。
“父亲和母亲,可以闭眼了。”黛玉捧着茶杯看着外头的残月。
汤姆低着头,指腹在茶杯边缘摩擦没有接话。
两人静坐在窗前,谁都没说话。
大半个时辰了,杨嬷嬷来伺候:“姑娘,一更天了,该休息了。明日还要去老太太那里请安呢。”
黛玉就着她的手站起来,杨嬷嬷对汤姆道:“大爷,脚踏上铺了被子,大爷今夜是睡脚踏还是回房?”
“脚踏。”汤姆站起身来打算去侧间洗漱。
“哥哥。”他刚撩开珍珠帘就被黛玉叫住,黛玉背对他站着:“近来有阳平的富商为了财货竟然大胆往草原上贩运盐巴和铁器,其数不少,我使人查了竟与江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林家还在江南立着足,竟有人妄图翻天敢去通敌,其罪当诛。我已使人去报了边境的武大人扬州的章大人,今夜着两家就该受捕了。”
黛玉说完话便进了里间梳洗就寝。
黛玉在床上睡了许久,辗转难眠,丫头还为汤姆留着两盏灯,黛玉吩咐:“熄了吧。”
灯熄了,一片黑暗。黛玉睁着眼睛看了许久的黑暗等到二更的声音才听到汤姆进了的响动。珍珠帘被撩起的声音,他躺下的声音,他细细的呼吸。
“你是故意让我知道的,是不是?”黛玉看着顶上的漆黑问汤姆:“你想让我拦着你。”
“或者你拦不住我。”汤姆说了一句。
黛玉转了身,面对着汤姆这边:“那你为什么要过林家的手,你明知道林家是我的,你干什么我都会知道,你有的是不让我知道的手段,若不让我拦着你,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
“我也不知道。”汤姆声音很小,那声音听着好像是他小时候刚到林家的样子,那么多软弱和不确定。
黛玉静了片刻:“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圣人已经没了,忠顺王也没了,你又何必再做图算。父亲还在时就教我们,林家上得天恩,下受百姓奉养,既得了这好处,就要时刻记得要抚慰百姓。总不能父亲没了,我林家虽延续下去却堕了这风骨。”
“我知道的。”汤姆的声音有些喑哑。
黛玉把手伸出被我,悬在床榻边上,那只小手被稳稳的握在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里。她安了心:“你不在的时候,我这手放出去一夜,冷透了也只有我一个人在。以往我也满心愤恨,可你回来了,我就想着,只要你还在,别的我都不求了。”
汤姆握紧了他的手:“玉儿。”
黛玉回握住他的手:“林家只剩我们了,哥哥,我只想我们在一处,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了。”
汤姆的手有些用力,握得黛玉有些疼了,只是这疼痛反倒像是定心丸一样让她安定下来。她等了许久,才听到汤姆底底的应了一声:“恩。”
有这么一个音,黛玉总算是安心睡下了。
第二天黛玉醒的时候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整装待发的汤姆。黛玉揉着眼睛问:“你干嘛去?不是说在家养病吗?”她还有些迷糊,眼睛半眯着,里头还泛着水光涟涟。
汤姆看得心头一热,赶紧有站起身来走到一边,让丫头们上千伺候:“我昨晚回了一趟英国,发现那边已经是我离开的七年后了,重新安排了一下下头的人。”汤姆挑挑眉:“今天早上过去发现对面已经又过了四年了,但是我重新打开了两个世界的大门,现在时间的流速应该是一样的。”
黛玉点点头,这话从左耳进去都没在迷迷糊糊的大脑里打转就从右耳出去了。她靠在大软枕上轻轻的‘哦’了一声。
汤姆穿着笔挺的西装,在窗前坐了:“我把纳吉亚带过来。另外我让他们把庄子收拾了一下,今天带你过去散散心。那座庄园在一处峡谷上,风景好得很,你一定会喜欢。”
纳吉亚在汤姆的脚下打转,没有汤姆的吩咐她现在不敢去黛玉身边。
好容易汤姆点了头,兴奋的纳吉亚小公主正打算以一个冲刺的方式冲进黛玉的怀里,顺便展示一下自己强健的体魄,可惜被捷足先登了。
一只胖的连四肢都看不到的毛茸茸,横空出世,抢在了纳吉亚的前面,像一颗炮弹一样的打进了黛玉的怀里。黛玉反射性的揉了两把怀里的毛茸茸。
纳吉亚伸直了身子,蛇信吞吐:“你给我出来,肥猫,出来。”
物种不同,语言真的不能沟通。
三福懒洋洋的在黛玉怀里舔了舔自己的脚脚,一点都没搭理纳吉亚。反倒了四喜,瞬间残影一样的缩到了桌子底下,整只狗抖成筛糠,毛毛炸起来,可两只耳朵都压了下去,连尾巴都夹住了。
五原是最大胆的,从来不怂,就是干,张开翅膀冲上去,张嘴就是一口。
气势是足的,就是纳吉亚身子粗壮,鳞片又厚又硬,这一口下去就像给纳吉亚挠了个痒一样,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