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刺杀大业,次日沐雪决定虚心向许昀请教针线活。
“你竟然向一个医者请教针线技艺。”许昀十分惊讶。
“医者不是常需要缝合伤口嘛,你就教教我呗。”
“这是两回事,怎可相提并论?”许昀连连摆手。
“你不教我,我就让阿苏教我,日后向别人说是传承了您这个大太医的手艺。”
“那还是我教你罢。”许昀一脸无可奈何。
沐雪得意的朝旁边的阿苏眨眨眼。
阿苏心中有点失落,暗自发誓要好好练习针法,早日让师傅刮目相看。
沐雪很快掌握了基本的针线功夫,并应用在每天的缝补大战中。每日在密林或山壁间行进,将士们刮破衣裤的情况越来越多。沐雪只觉得自己的缝纫功夫突飞猛进,缝好一个破口的时间迅速缩短,然而晚上已累得两眼发黑、双臂都抬不起来,导致刺杀任务只能搁置。
几日下来,沐雪竟也发现缝补衣物带来了好处:因为她和颜旷同住一帐,之前将士们看她的眼神十分暧昧猥琐,但现在将士们对她友好真诚,完全将她当成了一个同袍弟兄。当然,一直对她没有好脸色的展越除外。
虽然颜旷总搜刮一堆衣服折磨她,但行军路上却对她照顾有加,沐雪觉得单独和这个皇帝相处时也不那么煎熬了。只是沐雪和阿苏、许昀一块时,总是沐雪调戏他们;但沐雪和颜旷在一块时,沐雪郁闷的发现被调戏的那个总是自己。
进入怙云岭第六天傍晚,队伍来到一处山麓之间。向导指着前方说,过了这片林子就可转而下山了。
众人看着前方密林,阴森诡异,心中升起不祥之感。
“不如今日就地休整,等明日艳阳高悬,阳气充沛之时再入不迟。”是又非建议。
颜旷点头同意了。
是夜,沐雪睡得极不安稳。一方面担心前路危机四伏,一方面又担心齐军成功翻越怙云岭。
颜旷听见沐雪辗转难安,安慰道:“莫担心,无论遇到何事,朕会一直在你身边、护你周全。”
沐雪听后,莫名心安,竟很快睡着了。
觉中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河边,沐雪向他走去,他转头向沐雪伸出手,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沐雪伸出手去牵他,可是无论怎样向前走,都够不到男子的手。
沐雪明明知道那个男子就是颜旷,可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男子的脸。于是她大喊:“颜旷你等等我!你的脸丢哪儿啦?”
然后沐雪就醒了。
此时已日上三竿,大家都在收拾行装,准备进入森林。沐雪发现颜旷看她时的脸色很不好,莫非昨晚做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陛下面色不佳,莫非昨夜睡得不好?”沐雪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不知道吗?”
“民女昨夜睡得死。”
“昨夜有人竟敢直呼朕的名讳,还一直大叫‘把手给我’。”
“然……然后呢?”沐雪觉得自己腿脚发软。
“朕伸手给她抓着,她仍不安分,竟然伸手过来轻薄于朕!”
“轻薄!陛下,这个词可不能乱用啊!”沐雪脑补了一幅辣手摧花的香艳画面。
“某人一边摸朕的脸,一边问‘你脸哪儿去了’,请问这不是轻薄是什么?”
“还好只是摸脸。”沐雪舒了口气。
“那你还想干嘛!”
“嘿嘿,”沐雪干笑道,“陛下千万不要误会,民女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颜旷瞪了她一眼:“快些准备,要赶路了。”
“哦!”沐雪麻溜儿的在颜旷眼前消失。
向导在前带路,军队整齐排列着向森林深处开进。越往森林深处行进,光线越发幽暗,明明是正午时分,众人却不得不点起火把照明。
走了不过多时,领路的猎户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是又非问。
“禀报军爷,这林子的路好像与我印象中不同。”
“怎会不同?你不是常常来此吗!”
猎户连忙跪在地上:“禀、禀报将军,我只是多年前随我爹翻越过怙云岭一次,此后再未如此深入腹地。”
是又非瞪大双眼:“你个混账!竟敢欺骗我们!”
“将军们出价诱人,小人一时贪心就略略夸大……”猎户泪流满面,“小人家境困苦,上有老……”
“你还狡辩!”是又非举鞭欲打。
颜旷拦住:“罢了,你尽力带路,出去后赏金一分不少。”
猎户感激涕零,复又慢慢辨别方向行进。
林子绵延不断,仿佛无边无际。又行了一段路,突然听到前方隐隐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
是又非听着这”嘤嘤”的声音头皮发麻,主动请缨,愿带几人前去查看是何人装神弄鬼。
颜旷嘱咐:“小心行事。”
是又非点头领人前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