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音:“啊……啊,啊……”
白七略一思索:“您有话想说?”
老吴头便又点头。
“关于张掌门的么?”
“啊。”点头。
“您知道在他屋子里的人是谁?”白七很快明白过来老吴头大约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老吴头不住地点头,手指晃晃悠悠地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显得很焦急,没办法说话的他对于想表达的东西实在是力不从心。白七看着他杂乱无章的动作也颇觉得头痛,见老吴头在自己的脑袋上摸了摸,便问道:“头?”
“啊。”点头,继续摸着自己的脑袋。
“头痛?”
摇头。
“帽子?”
“啊啊。”还是摇头。
白七和萧寻猜了半晌也没猜出来,老吴头失望地放下胳膊,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指了指地面。
萧寻猜测道:“莫非是扫地的小道童?”
老吴头有气无力地摇头:“啊,啊。”
白七道:“这样猜下去不是办法……”
忽然老吴头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指着墙角发出声音:“啊……”
白七望过去,只见那个里放着几个做好的泥人,还有些颜料,便道:“您会捏泥人?”
老吴头点头。
白七顿时喜出望外:“那太好了,请您把那个人的模样捏出来吧。”
萧寻也十分高兴:“这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老人家还有这个本事。”
老吴头扯出一个微笑,想坐起身,却哆嗦了一下摔回榻上。萧寻被吓了一跳:“小七,他这是怎么了?”
白七伸手把脉:“他的身子太虚弱了,刚刚流了那么多血,正是气血双亏的时候,不宜挪动,稍后药煎好了之后,喂他喝下会好一些。”
“好。”萧寻犹豫道,“夜深了,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白七估摸着那人既然割了老吴头的舌头就走了,应该不会再去而复返了,加之这里确实不太方便,于是道:“好,我们明日再来。”
一夜安稳度过,翌日清晨白七早早起床,正欲去找叶凛,却见小道童匆匆忙忙跑过来:“白姑娘,代掌门说请大家都过去,他有事要讲。”
方晓峰?
白七略一思索,便随着小道童赶往了议事厅。
到了议事厅,只见厅内或站或坐挤挤挨挨都是人,李御史和顾西楼也早已落座。
片刻后叶凛也到了,白七拉着他在顾西楼身后站定,众人静静等待着方晓峰。不一会方晓峰踏入议事厅,举目环顾一眼厅内的人,面色冷淡而严厉,在经过白七的时候余光鄙夷地一掠:“可都到齐了?”
小道童道:“都来了。”
“好,晓峰将诸位名侠豪杰们请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方晓峰的语速很慢,几乎可以说是一字一顿,“经过慎重的商议,我们武当派决定,不再追查张寰宇的死因。”
哄——
这句话几乎可以说引起了轩然大波,无论是那些中原侠客还是武当的弟子们都觉得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杜长风是头一个发作的:“虽说这是你们武当内部的事情,但毕竟张寰宇在武林中威望煊赫,你们居然不为他报仇?武当什么时候成了这般孬种!”
“杜长老且息怒,晓峰知道你的心情,”方晓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大声道,“但张寰宇与夜阑宫私相授受,互有牵连,其心可诛!这样的人,不配做武当掌门!”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砸得众人晕头转向,这话什么意思?张寰宇与夜阑宫有关联?
白七皱起了眉。
方晓峰打开那封信,展示给众人看:“这是张寰宇的亲笔信,更有他的印鉴,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方晓峰便接着道:“信是写给夜阑宫主的,信中张寰宇不仅约了他一起喝酒,还说要继续商讨之前说过的那件事,晓峰请问诸君,张寰宇时任武当掌门,却说有事要与夜阑宫主相商,这会是何事?”
“你是说张寰宇背叛正道?”有人道。
“不管他是否背叛,身为正道领袖,与魔教勾连,就是大逆不道!”有人在旁冷笑着道。
“可张掌门实在正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有人不太相信。
“信就在这里,大家若是不相信,可以自行传阅。”方晓峰沉着脸道,“昨夜发现此信之后,几位长老连夜商议,决定将张寰宇自武当除名,他的死,我们也不再追究了!”
“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一声蕴着暴怒的大喝响起,一道颀长身影出现在了议事厅门口。
闻声白七的眉梢忍不住一跳,心内无奈极了:他怎么跑过来了!
叶凛静静望着门口的那人,目光淡而沉默。
萧寻。
在他还在被武当搜捕的时候,他居然主动现身了。
毫无疑问的,认识萧寻的皆震惊地窃窃私语起来,杜长风看见萧寻无恙面色一松,但随即又着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萧寻大踏步走进门,目光灼灼紧盯着方晓峰,讥笑道:“方晓峰,你们武当怎么总是干这种厚颜无耻的事情?”
方晓峰自看见萧寻出现时起,嘴角就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此时见他发问,淡淡道:“萧寻,虽然我们不再追究张寰宇的死因,但你在武当派杀人,又私自出逃,按照本门规矩,仍是不能轻饶了你。”
萧寻忍不住笑起来,仿佛他说的话是极有趣的:“方晓峰,你是不是觉得将张寰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