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那个叫佐仓的女人,逼着他把这个女孩劫走不然就让他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他虽然答应了但是又不甘于就这么听她使唤,既然她没有告诉自己在哪碰面,小鬼便把女孩随便丢在郊外的一处,并躲在一处窥伺着这个少女的动静。
越想越是生气,小鬼沉下表情,脑袋竟是转了360度然后离开了脖子,腾空飞到池子上空,一个俯冲,毫无血色的嘴唇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咬住女孩的后衣领把她从水里拖了出来甩到了岸上。
还在水中扑腾中的真木只觉得一股力量拽住她的后衣领,下一秒就是让她头晕目眩的失重感,还没来得及在空中调整好落地姿势就猛地被摔到地上,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让已经足够虚弱的她面无人色。
但至少是得救了。
如果真木麻美看得到的话,可能现在就不会感谢那个把她救上来的力量了。
她揉着还在抽筋的小腿,无声地苦笑。
最近有点太倒霉了,倒霉得她没脾气。
小男孩的头颅在空中飞了一圈,正要回到那个无头的身体上,但在飞回去的途中猝不及防被截住,一根尺寸大得很夸张的布满尖刺的狼牙棒狠狠得把小鬼的头颅击飞出去,而拿着狼牙棒的主人却像是击出棒球一样轻松。
是个身穿黑底红边和服的男子,额上长角,三白眼,嘴角习惯性地往下撇,眯起眼遥遥望着因为自己打出去的那一棒而已经飞向天际的头颅,满意地点点头,“全垒打啊。”
他再低头看着还坐在另一边一脸茫然的少女,以及发现自己的脑袋不见了慌张爬起来跑远的小鬼的身躯,有些困惑地皱起眉,看也不看地随手把狼牙棒丢向那个还没跑远的无头身体,凭借着狼牙棒本身的重量把那小鬼压得动弹不得。
真木不是迟钝的人,少女眨了眨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双眼,莫名地从周遭空气中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她可没有失去听力,听得到刚刚男子那一声自言自语,但根本摸不准发生了什么的她只能装作懵懂的样子环顾四周。
鬼灯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不如说他就是追着真木来到这里的,因为那小鬼曾经附身在少女的身上才得以从医院里逃离出来,刚好在附近办事的鬼灯几乎是同时就感受到了一股让他印象深刻的气息,当即追了过来。
不过……这就是个一般的人类啊,那家伙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鬼灯轻哼一声,整了整衣领就要向少女走过去,不料又一个不速之客在这时候出现了。
女子张开两臂,拦在鬼灯和少女的中间,半跪着,看向鬼灯的眼神却是不卑不亢的淡然,“好久不见,我正要找你。”
“好久不见,潮光大人,我以为您已经消散了。”鬼灯只是微微讶异地睁大眼,很快又恢复冷淡,“早听说了你在学仙鹤报恩,没想到是真的啊。”
“不过,”他越过女子看了身后的真木一眼,“这个人类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她的一半灵魂都没了,剩下的一半消失干净也只是时间问题,救不回来的。”
“我会帮她夺回来。”潮光半垂下眼帘,“请帮我找到佐仓,鬼灯大人,你是地狱的第一辅佐官,这点小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能帮我么?”
“请允许我拒绝。”鬼灯的语调平平,措辞有礼但态度坚决,“我跟您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太熟,何况五百年前您抢了我的东西,现在却来找我帮忙,未免太厚脸皮了点。”
“如果你是对我曾打败你的事情耿耿于怀,那你现在大可以来报仇,我不会有任何怨言。”潮光抿了抿唇,稍稍侧首,视线触到少女的身影霎时柔和下来,“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希望在最后能为她做些什么。”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如今已经比她强大太多的鬼灯根本没把潮光放在眼里,但同样他也不屑于撒谎,“从五百年前,我就没有办法找到他了。”
少女坐不住了,或者说她已经被这两个人说的话给弄晕了,她动了动身子,右手往前一递,感受到的似乎是布料的触感,她五指攥紧那块布料,扯了扯。
她没有看到,潮光回头用一种震惊的眼神望着她。
“你看得到我?”
真木麻美点点头。
不过不应该说看得到,应该说听得到才对吧。
少女在心底纠正。
潮光神情复杂地凝视少女许久,然后又回过头面对那个抄着手闲闲望着她们的鬼灯,沉默片刻,似是在心中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左手往虚空中一抓,一把太刀登时显现于手中,刀锋指着鬼灯,同时另一只手往后一捞,将少女搂在怀里,双脚一蹬,眨眼间便跳出了很远,竟是逃了。
鬼灯也不废话,捡起被自己冷落多时的狼牙棒追了上去。
真木只觉得那种失重感再次袭来,而这次比刚刚的那一次还要强烈,耳边吹过呼呼的风声。
她、她是在飞么!?
潮光只用一只手便牢牢将少女抱在怀里,同时纵身在东京密密林立着的高楼大夏之间来回跳跃,很快便到了目的地——日暮神社。
她抱着真木三两下冲进了神社的后院的一个老旧的房间里,女子抬脚一踹,本就脆弱的木门顿时被毁得一干二净,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潮光和真木跳下楼梯,走到一口井旁,而正好在这时,鬼灯也追了上来,地狱辅佐官本来就不苟言笑的脸现在更是绷得线条都僵硬起来了,他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