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一地的落叶,莱楚楚第一次觉得北海道不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陈迹欢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画落叶纷飞的美景,顺道将那个踩着落叶低眉信手的人儿给画进景象。
像是看出他的意图,莱楚楚忽然走上前来,瞟了眼陈迹欢的画作,白纸黑画,徒生悲凉。
有些诧异,陈迹欢什么时候开始画水墨画了?
诧异只是一秒,当她抬眼望去,本应是一地红彤彤的枫叶,此刻只呈现黑白颜色。
莱楚楚恍地一怔,僵硬的将手举起,放在眼底反复探看,除了黑就是白。
“觉得怎样?”陈迹欢突然发问,中断了莱楚楚的思绪。
她抽回神,再看向陈迹欢的画作,依然是黑白交织,除此之外,再无色彩。
像是察觉到她目光里的异样,陈迹欢伸手握了握她冰凉的五指,轻轻一拉,试探的喊了声:“楚楚?”
莱楚楚垂下眸,看着他们十指交握,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最后哑声开口:“陈迹欢,我不喜欢你这幅画。”
陈迹欢眉头一锁,而后将莱楚楚猛地一拉,便拉进怀里。
她猝不及防的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下意识揪着他的衣袖,垂下眼帘沉默的看着那幅画。
赫然,陈迹欢弯唇一笑:“不喜欢我就不画。”
“陈迹欢,”莱楚楚情绪复杂的喊了他一声,继而默不作声的伸手抱住他,“我是不是很自私?”
陈迹欢微垂下,看着她的发端,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继而沉沉的笑了笑:“也许,我就喜欢你对我自私。”
话落,莱楚楚抱陈迹欢的力度紧了几分,牢牢地。
一阵风扬起,将她秀发的味道吹进他的胸膛,陈迹欢低头,吻了下她的发心。
他在心里对莱楚楚说了一句:楚楚,别害怕。
基于莱楚楚、黄影和柒柒三人有个十月底的约会,于是临近十月底的时候莱楚楚和陈迹欢准备回港。
回港当天,莱楚楚在机场看到各大报社的新闻头版,都是关于林氏集团的。
黄影到机场来接她,莱楚楚刚上车便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黄影点头,然后将一份报纸从前排递了过来:“林氏出事了,今天的股市刚开市就跌停了,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三天,如果林氏的股票继续跌的话,我想不用多久就会跌成一堆废纸!”
莱楚楚对林氏向来漠不关心,随手将报纸一扔,轻笑了声:“正合我意。”
黄影闭眼,她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然后提醒莱楚楚:“和加藤有关。”
话落,莱楚楚眼眉一动,这才正视黄影:“什么意思?”
“林氏有个环保屋项目,环保屋这块地本是明家的,早和林总谈好要卖给林氏,签合同那天明总接了个电话突然喊停签约,但林氏早就将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套牢在环保屋这个项目上,偏偏这个时候,林氏的另一个项目出了纰漏,急需资金......”
听了个大概,莱楚楚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敛住笑容,打断黄影:“环保屋的地皮凉凉拿到手了?”
黄影闭眼点头。
“凉凉做的真棒!”莱楚楚扬笑夸赞道。
“可是楚楚,环保屋这个项目你应该知道的,当年你妈妈患了眼癌,林总才会有做环保屋项目的想法,因为环保屋有盲人模式。”
莱楚楚听后沉默的侧过脸。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关于妈妈的项目。
但她不会帮林氏的,绝对不会!
莱楚楚的态度黄影摸的差不多,谈话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陈迹欢侧过脸,凝视着偏头往窗外看去的莱楚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
莱楚楚回过头来,伸过手,冰凉的指腹落在陈迹欢的眉心上,顺着他高挺的鼻子划了下来。
陈迹欢带着一顶灰白色的鸭舌帽,因为手术,他剃了光头,自那以后他便有了戴帽子的习惯。
其实,一个月过去了,也长出不少头发,但他总说:“等刘海能遮住我半只眼睛的时候,我就不戴帽子了。”
她便会嗤嗤一笑,伸手将他的帽子抢了过来:“没想到艺术家还那么死要面子。”
到了最后的最后,他们就会撕闹在一起。
想着想着,莱楚楚莫名的勾起一抹唇角,不似往日的妩媚,只是微微翘着唇角,看上起格外的恬静。
“陈迹欢,以后我帮你买帽子,你帮我买眼镜吧。”她忽然说。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实在有些莫名,但陈迹欢却宠溺的弯了弯唇角,然后应下。
坐在副驾驶的黄影有些不理解这对话的含义,不由发问:“买帽子我能理解,买眼镜是什么意思?”
莱楚楚轻笑,腹黑道:“我眼睛不好,分不清敌友,戴副眼镜搞不好会更雪亮。”
听着她这暗含讽刺的一句话,黄影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就是拐着弯说她吃里扒外么!至于么?
再说了,林氏倒了对莱楚楚有啥好处?资金链断了,靠山倒了,看她这大小姐还怎么横?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到了半山。
莱楚楚侧过脸,透过车窗瞟了眼近在咫尺的半山别墅,而后问:“柒柒呢?”
“还在酒店里,我过会儿接她去。”黄影说。
闻言,莱楚楚讽刺一笑:“怎么?做起跑腿的来了?”
黄影黑着张脸,果然得罪莱楚楚死无葬身啊!
司机将莱楚楚的行李搬出来后,准备关后备箱,却被莱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