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溢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朱玉的手中挣脱,不满道:“妈,我上高中了,你以后别扯我耳朵了。”
朱玉:“人家上高中是翅膀硬了,你是耳朵硬了,扯不得了是吧?诶,不对,我什么时候扯你耳朵了?我这么温柔。”
“……”
陆慕溢选择闭嘴。
他家这两位女性,都是牙尖嘴利,手上也不饶人的人物,惹不起惹不起。
吃饭的时候,朱玉问陆慕溢:“做作业了吗?一天就知道睡懒觉。”
陆慕溢答得飞快:“早就做完了。”
朱玉从来不操心陆慕溢的成绩,也就没再多问。
立默安静地听着陆慕溢和朱玉说话,埋头夹菜吃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只偶尔为了配合朱玉勉强地笑一下。
吃完饭,她准备回房间午睡,上楼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差点被绊倒。
幸而身后的陆慕溢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陆慕溢皱着眉问:“你不看路?”
立默没兴趣跟他斗嘴,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继续上楼。
没走几步,她又被陆慕溢拉住。
他算了算日子,这不是她来大姨妈的时间啊。
陆慕溢似乎是犯愁了,他耐着性子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应该不是我吧?”
立默倔强地扭过头,语气闷闷的:“不是,我就是困了。”
陆慕溢愣了下,迟疑地松开了抓着立默的手,随后笑着说:“谁让你起那么早。”
立默没再说话,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上午把语文和英语的作业做完了,下午去道馆练完跆拳道,回家就必须面对数理化的作业……
一想到这,就好烦好烦啊。
立默又想起了陆慕溢那句“早就做完了”,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她才不是什么臭猪。
她就是个弱鸡。
立默是被闹钟吵醒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起床,随便收拾了下,就出发去跆拳道馆。
经过陆慕溢的房门口时,她听见了里面传出的键盘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人家已经开始编程序了,她……
哎。
跆拳道馆。
立默换好道服出来,巡视了一圈,没看见她的师父卢寒岩。
她随意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开始练习踢腿。
横踢是最基本、最常用的腿法,立默从四年级开始练习跆拳道,已经踢了成千上万次,这早已成了她的习惯和本能。
仿佛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今天的她踢得特别用力,发泄着心里的火气。
没过一会儿,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走过来,笑容阳光干净,“默默。”
立默停下动作,看着来人,笑着说:“厉澄师兄,你回国啦。”
厉澄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的意味:“今天踢得有点狠啊。”
立默红着脸岔开了话题,“怎么没看到师父呀?”
厉澄看了她一眼,扬起了唇角,回答道:“从韩国回来后,师娘生病了,师父这几天都在照顾她。”
立默小小地“哦”了声。
厉澄对着她挑了挑眉,语气轻松:“要陪我练习吗?”
立默怔了下,“啊?”
厉澄紧了紧腰间的带子,“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来吧,正好帮我进行抗击打的练习。”
立默摆摆手,“师兄,你别开玩笑啦……”
厉澄走了一步,和立默面对面,声音低沉了几分:“没有开玩笑。”
立默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好,好吧。”
两人进行了一下午的练习,大汗淋漓,跆拳道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立默一边擦汗,一边说:“谢谢你啊,师兄。”
厉澄轻声笑了下,从身边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递给立默,“为什么心情不好?”
立默叹了口气,愁了起来,“师兄……高中的知识好难啊……”
厉澄愣了几秒,“就因为这个?”
立默侧头看向他,一脸郁闷,“什么啊,什么叫‘就因为这个’?”
她撅了撅嘴,“师兄,是不是连你也想笑我?”
厉澄连忙挪开视线,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笑了几声,“怎么会呢?不懂的话,你可以问我啊。”
立默瞳孔微张,“真的可以吗?”
过了几秒,她又蔫了下去,声音低低的:“师兄你都上大学了,应该早就把高中的知识忘了吧。”
“应该……应该没忘吧。”厉澄尴尬地笑了笑。
立默走后,厉澄拿出了电话。
那边接起:“少爷,有什么吩咐?”
厉澄脸上的笑容消失,神色严肃,语气不容拒绝:“马上帮我找齐高一上的所有课本,把c中这一届高一用的所有练习册也给我准备好。”
那边的人安静了会儿才说:“少爷,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