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掀起的灰尘慢慢地弥散在暮色中。
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洁白圆润的月亮已爬到了夜空的最高点,明媚的挥洒着光芒。四围是寂静而灰暗的,唯那一间房子孤执地亮着。
音打开房门。
是一间20平米的小房间,稀疏几把桌椅,一件白色床褥,一张浅色窗帘挡去黑夜,满眼墙上挂的鲜红奖状。
音静静等待着青年的一举一动。半天,青年浏览着鲜红奖状的眼睛转向他,嘴角欣慰地微微笑起。
可是,青年眼底的平静让他慌乱。
——不是这样的,
音心里响起一个声音,似乎在警告他,不该是这样的。
“哥哥,”
音抱住他的哥哥,像是要急于试探,贴上了哥哥的双唇。
四唇辗转相绊,舌头慢慢的探进去,仿佛深夜里独自在漆黑的山洞前行的人,急于去确认收获山洞里的宝藏,却又担忧路阻行不通。
直到青年伸出舌尖勾缠上他的舌头,音紧缩的心脏才稍稍放松下来。
吻慢慢地加深、加长、变得炙烈。音怀着惶急不安的心情亲吻着他的哥哥,嘴唇、眉眼、脸颊、耳部、颈项,双手在哥哥身上炽热的抚摸着,直到怀里的躯体变得柔软下来。
“哥哥,我们一起洗澡。”
盯着哥哥染上情|欲的双眼,音轻喘着气,心底一如释了重负。手里一刻不停息地按摩着哥哥硬起的部位。
“嗯~”
脱出口的是呻|吟。
音一件一件脱去哥哥的衣服,动作开始急乱,搂着哥哥的腰身又缠吻了一番,才将比他矮一点却瘦了许多的哥哥抱进了浴室。
浴室里,蓬头的水哗哗流着,雾丝缭绕满屋。
“啊…哥哥……”
交靡的水声,音紧贴着哥哥的背部,跪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地纠缠。
“啊……音……”
“哥哥…我在这里……”
锁链吃啦啦响动,声音灵脆悠长。
“哥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音盯着哥哥的侧脸,线条柔和而细致。
青年转过头来看他,瞳色幽黑而清明。
音将锁链打开,一只拷在自己手上,另一只拷在哥哥的左腕上。
那只手腕上细长弯曲地爬着一道白色疤痕,固执地紧紧攀附住、缠在上面。
像一只白色的枷锁。
锁链发出细碎的响动,银色锁链,白色锁链相互交错纠葛。
音将指间小小的钥匙丢在下水道口,让它随着一泓细流颤颤地流进最深、最黑的地方。
“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兄弟俩躺在浴缸里,弟弟将哥哥圈在怀中,在他耳畔吐露着甜蜜与纯真。
青年看着随流而去的钥匙,看着自己的手腕,眼底一片纯黑,仿佛脱去了一切喜乐哀愁。
…… ……
……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的作者好开心!希望这文没有虐到妹子们,个人赶脚还行,如果真那么被虐到了一点的话(⊙⊙),那就完结后上甜蜜浓度百分之三百外加肉肉的番外补补吧,不过邵父和颜父的番外下还没上(有点虐ozt)。
~\(≧▽≦)/~啦啦啦!
我错了,我竟然这么开心!ozt
☆、枷锁
天地一片清寒明目,交线之处夹着一枚红日,露出半张通红的脸来,另一半浸在海水中,把天际熏的红了,把海水也染得橘了,艳丽的惊心。
冬季里冷寒的风细慢、不停歇地凌迟着草木,院里的花儿败了,草叶荒了,地面斑斑枯黄,尚未开|苞的梅枝萧索干瘦,直指寒天,只几颗松柏依旧墨绿着,含蓄安静地瑟缩在院落的一角。
男人坐在残落的花坛上,一动也不动的,似乎很久了,也似乎刚坐下来,亦分不清是早上还暮晚了。
他目光呆滞,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幽深的眼瞳里,哀的浓,伤的重。
有只黑猫悄悄从他身边溜过,像是见男人气势衰弱震慑不到它了,胆儿肥了好几圈,路过时也不会绕路了。
男人眼珠动了动,被那只黑猫引去了注意力。
那只猫像往常一样穿过了花园,轻快地踮着脚跑向大门口,模样儿有些急切,接着停足,半抬起前右爪朝某个方向伸长脑袋瞭望。
猫儿呜呜了两声,耳朵尖弹了下,转了两个圈后又耷拉着尾巴朝院落里走去,末了又回头望了一眼,垂头丧气地进了花园。
“小白。”
猫儿探头张望了下,豆绿的眼睛骨碌碌转动,尾巴尖也配合地摇晃着,瞅着唤它的人。
“小白,过来。”
邵旭接着唤了声,嗓音低哑,倒是出奇的柔和。他向猫儿伸出手去,学着脑海里那人的模样,将猫儿招了过来。
那猫犹豫着走了过去,喵呜了一声被邵旭轻柔地捧在了膝头上,像那人那样顺着抚摸它的毛。
老管家眼底生出哀怜,带着细微的诧异震惊,悄悄地走过去唤了几声少爷,男人仿佛没听见,也不搭理他。
老管家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道少爷果然还是在怨恨他,怨恨他那晚没能拦住他那人儿。
殊不知他那寡情薄意的人儿,令他35岁而至今未婚、在他倒在血泊中生命垂危之时,是多么坚定决绝的、头也不回的就抛下他而离开了。
幸亏他赶去的及时,不然少爷这条命说不定就白搭进去了。
老管家哀声连连,他这辈子也有过不去的那道坎儿,但也许他的执念并没有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