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的手指捏紧,脸色更寒了几分。
是啊,他做得那么绝情,我又何必在这里期期艾艾?
他抬眼冷冷一扫,眸光精锐,发狠到让人看了心凉,哪有刚刚朦胧的醉意?
也许,醉,只是醉在心里。
于是他这才扬起眸子打量一下这个地方,目光无意地扫过,却在吧台一个角落里停顿一瞬。
只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被蔡京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循着方向看去——
吧台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一件很普通的素白衬衣,黑色西裤,右腿很自然地交叠在左腿上,右手手肘和后背倚在吧台边缘,左手拿着一杯酒。
样子高傲而安然。
他身边凑着一个非常有钱的男人,没错,那男人的一切都写着“我很有钱”四个大字。他正在拼命地陪笑示好。
男子似笑非笑,吧台上固定的暖黄色灯光,映得他眉眼如画,反衬着身边那一摞人民币笑得猥琐下流。
蔡京花白的眉毛眼角弯着,眼中的笑意模糊不清,配上浑浊的眼球,像一团雾。
窄腰长腿,是个绝佳的人物。
“贤侄好眼光。”他赞叹着,招招手叫来服务员。
服务生很有眼色地走过来,弯下腰静静听客人的吩咐。
蔡京指着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对服务生耳语几句,服务生抬眼看去,便会了意。
恰在此时,这个被方应看留了意的男子站起身,和那摞人民币走向电梯间离开了。
猎物被别人带走了,方应看瞥了蔡京一眼,却发现这老狐狸倒是一副气定神闲无动于衷的样子。
☆、第 2 章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请蔡京和方应看也离开了地下乐厅。
少年按下23层的数字,然后非常和气非常礼貌地先给两人问了好,才对着方应看说:“方先生指名,是我们的荣幸。不过,六扇门有六扇门的规矩。我家公子不巧刚刚接受了另一位客人的邀约,若是要改接方先生的单子,不得不请方先生拿出点实力来了。”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方应看疑惑地看了眼蔡京,蔡京却笑着对那男孩子道:“方总是什么身份,第一次来你们还不放个行?”
少年笑眯眯道:“规矩之所以是规矩,就是在无论什么人面前都站得住。再说,以方总的实力,这点儿规矩又算得了什么呢?”
“哈哈,你这小鬼,恁的机灵,怪不得你们公子最疼你。”
少年噙着笑,不再接话。
蔡京拍拍方应看的肩膀,笑道:“贤侄啊,看来要俘获美人放心,全靠你自己喽!”
方应看挑了下眉,心说这地方真矫情,哪来这么多破规矩,嘴上却漫不经心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总不是让我为了个男人和那摞‘钞票’打一架吧?”
他抱着臂一抬眼,发现蔡京和那少年的脸上都露出赞叹的表情,顿时黑线挂了一脸。
搞什么?这和发情的雄性动物为了争夺配偶斗个你死我活有什么区别?太荒谬了!方应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着编个什么理由逃离这个不正常的地方。
却听那少年道:“方先生只需动用手里的任何力量让公子房间的那位陈先生走人即可。”他看着方应看狐疑的表情,解释道,“当然,六扇门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方先生费费心,让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若是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也是胜之不武,亦不算胜。”
方应看瞟了蔡京一眼,见他老人家合眼默默点头赞同,心里暗骂一句,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无情穿着素白的浴袍、擦着湿答答的头发,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就被陈总粗鲁地扑在墙上,牢牢禁锢在墙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
年轻、高挑、漂亮的躯体就隐在浴袍下,领口处瘦削的锁骨露着,一滴水珠恰好从刘海处滴下来,划过他的眼角、侧颊、下巴、脖颈、锁骨,然后隐没在令人宵想的地带。
淡淡的清香钻进鼻子,陈总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恨不得马上这个人按倒蹂躏。
但是,来了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脑子里存着再下流的画面,也不能表现得像个畜牲。况且,一进门就提枪上阵,万一吓到了美人,多么有失风雅。
于是,他拼命抑制着根本抑制不住的粗重呼吸,更要命的是,他感觉到无情的手指抬起来,就搭在腰间那昂贵的皮带扣上一点一点,脚底发软,要是再不让他掏家伙真要去了半条命!
就在这当口,却听无情淡然笑问:“长夜漫漫,陈先生不会一开始就不行了吧?”
这简直是对一个男人的侮辱!
陈总一把捏住他正在作祟的手指,逼近他笑得不怀好意:“无情公子这儿的宝贝我都不太会用,今晚你要一个一个教我,怎么样?”
无情微微扬了下头,眼角带笑,但仔细看去,那笑容是冷的,从心底里散出的凉薄。
可你指望一个被yù_wàng冲昏头的男人看出这些么?
那真是痴人说梦。
淡粉色的薄唇微启:“好啊,我……”
“铃铃铃……”床头的电话铃声响起,无情的话和这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被破坏了。
无情给了客人一个抱歉的眼神,轻轻拂开他,走过去接起电话。
陈总的目光就直勾勾地追着他的窄腰瘦腿,眼角都烧红了,随时可能要扑上去吃人。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无情听着,然后朝陈总看了一眼。
电话里的人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