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干嘛白白挨那一剑?他难道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陆信悠悠叹了口气,正色道:;听说,那把名剑非但锋利无比,而且内藏玄机,得到它的人足可傲视群雄、独步武林,那种东西若是落入了邪教之人的手中,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陆某一个人的性命哪里及得上江湖兴衰?问雨的藏处自然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
我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笨蛋!那把剑里的机关,非得要某块玉佩才能触动,若没有我身上的那块古玉的话,所谓的名剑也不过是一根废铁罢了。
说来说去,你最后还不是将那把剑的事情告诉了冷公子。;轻轻哼了哼,心里有点闷。会把关系武林存亡的秘密说出来,果然是因为喜欢那个人的关系吗?
闻言,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微笑。
若那日遇上危险的只有陆某一个人的话,我当然不会以此交换自己的性命。可是,袁,当时你也在场。我自己倒是死不足惜,却很怕你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我不舍得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然后就住了口,微窘的看了看我,说不下去了。
不是因为冷月,而是……为了我?
胸口微微抽痛了一下,呼吸渐乱。
伸手触了触他的脸颊,挑眉笑道:;你的脸好红。;
啊……是。;陆信偏了偏头,神色很是慌乱,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人是谁。;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右掌缓缓覆上他的手,低低的说:;我可以一直等下去,所以,不要躲着我,好不好?;
他看我一眼,正欲说话,却忽听外头一阵声响。
一个黑衣男子打开了牢门,面无表情的开口:;陆盟主,我家教主有请。;
说着,将陆信从地上拖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他的手,不放。
袁,我只是出去一下,马上就会回来了。;
可是……;所谓的邪教教主,也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物,实在太危险了。
你放心。;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发,压低声音道,;他们要的东西还未到手,不会轻易伤害我的。;
握了握拳,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眼见着陆信越行越远,心底竟隐隐的有丝不安。
若是……我也能跟去就好了。
只恨这身体实在太无用,非但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反而只会拖累他而已。
正想着,牢门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
转眼,只见又一个黑衣人站在门前,正用手里的长剑击打着门上的铁锁。
细看那人的容颜时,却不由得吃了一惊。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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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宋文悠?!
胸口似乎刺痛了一下,隔了许久,才勉强定下神来,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救你的。;他说著,一扬手,砍断了门上的铁锁,然后推门进来,轻声道:;袁若,跟我走吧。;
呆呆望著那一双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
从我离开袁府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可如今再见,却是……恍如隔世了。果然,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闭了闭眼睛,笑。
不用费心思救我了,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他愣了愣,脸上现出怪异的表情,;你该不会还在气我吧?袁若,这种生死关头,先把个人恩怨放一边,好不好?等逃出去以后,随你怎么打骂我都没关系。;
一边说,一面动手扯我的胳膊。
抬眸,瞪了他一眼,答:;不行,我得留在这里等人。;
陆信出去了这么久,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会不会有危险?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万一……
哎?
顿了一下,倏的睁大眼睛,反手抓住了宋文悠的衣服,急急问道:;宋文悠,你的武功应该很好吧?;
啊?;
死死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要我离开也可以,不过,你得替我救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
我蜷著身子坐在山洞里,心急如焚。
身旁的男人慢腾腾的往火堆里添著柴,心不在焉的说:;不用著急,等天一黑,我就回去救人。;
蹙眉。
离天黑至少还有两个时辰,那人……
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问道:;邪教的人应该都很厉害吧?你这样子闯进去是不是很危险?;
袁若,;宋文悠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懒懒的反问,;你现在担心的人,是我还是他?;
……;窒了窒,微窘的偏过头去,不再言语。
放心,就算陪上这条性命,我也会救那个人出来的。;他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悠悠的说。
身子微僵,慢吞吞的转回头,望了过去。
你……;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
这是我欠你的,不是吗?;他苦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在问我还是问自己。
火光映著那一张曾经熟悉无比的面容,明明暗暗。一瞬间,那些个恩恩怨怨、情情爱爱,突然就变得远了。
心头突得跳了一下,针扎似的疼著。
什么欠不欠的,我早已忘得差不多了。;艰涩的吐字,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这一句话完整的说出口。
是真的结束了。纵然有再多的眷恋,此时此刻,也都毫无意义了,因为那一切……已随著定情的扇子沈进了湖底。
人始终是要往前看的,所以,不能迟疑,更加,没有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