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
他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周彦才推推他，问他怎么衣服穿到一半就不穿了。
林逸僵硬地转头看他，却发现他神色如常。他又一次想，周彦是不是不在意他的这个毛病。但他这样视若无睹的表现却让林逸如鲠在喉。他忍不住开口：“你刚刚……”
周彦原本弯着腰穿鞋，听他开口了，坐起身回看他，平静道：“我听见了。”
林逸心漏跳了一拍，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看周彦又弯下腰继续穿鞋，没有要再说些什么的样子，也只能麻木地自己穿着衣服。
周彦整理完自己，把垃圾都丢进了塑料袋，看林逸动作慢吞吞的，脸色苍白，眼神也放空了。叹了口气，将他的两条光腿架到自己腿上，捏了捏他还通红着的大腿内侧。才见林逸突然回过神似的，立马看向了他。
林逸颇不自在，觉得被周彦手掌贴着的那块皮肤似乎越来越烫了，他动了动下半身，想移开腿。
周彦制止了他，手滑到后方，轻抚他还光着的屁股，低声问：“后面还难受吗？”
林逸摇摇头，想拿他手上拎着的内裤自己穿，却没抢得过周彦。
周彦控制着他的两条腿穿进内裤口，示意他把下半身撑起来，状似无意地开口道：“我早就知道了，你别紧张。”
林逸手撑着座垫，抬起了自己的屁股，听他这么一说，手一软，差点滑下座位。他结结巴巴道：“那……那你怎么还……”
“我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在意的事情。”周彦一边说，一边平静地帮他穿裤子。
林逸抬腰配合他。穿完了裤子，又帮他穿鞋子。等到全部整理完，林逸也平静下来了。他注视着周彦，决定和他好好谈一谈，有很多事都需要谈一谈。
51
车窗被打开了，风吹车子里，吹散了原本浓郁的味道。
林逸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开口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酒吧里那次。”
“哪次？”
“第一次。”
“……”
周彦一脸平静地说出那三个字，林逸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他提心吊胆了这么久，每一次都尽可能小心翼翼地掩饰这件事，没想到一开始就露馅了。然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周彦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两眼都开始发黑。
“其实更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不过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就是林逸。”周彦摩挲着下巴，回忆道。
林逸一口气上不来，手捂着心口，难以置信道：“我这么有名？”
“不是你的问题，是刘路明的问题。”周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林逸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刘路明这个人，他的某一任男友。刚上大学的时候，他爷爷就去世了，他一个小孩什么都不懂，不过他爷爷生前什么都准备好了，刘路明就是他爷爷找的律师。那段时间他日夜颠倒，每天酗酒，身体很差，心情也差。刘路明对他照顾有加，加上两人都是同道中人，这么一来二去的就勾搭上了。而他的老毛病就是从那一段恋情开始的。
林逸记得刘路明最后和他说分手的时候，脸上的嫌弃表情，以及刚刚周彦的话，气得脸色通红，骂道：“这个大嘴巴！”气完又问周彦：“你认识他？”
周彦点头：“我和他是一个事务所的。”
52
周彦在事务所见到林逸的时候，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长得也有些对自己的胃口，于是心里对他生了点不一样的感觉。只不过后来知道了刘路明和他的关系，也就把这点感觉抛到了脑后。
对林逸唯一的了解，也只有他是刘路明的客户这一点。
再后来，在一次聚餐上，刘路明端着酒杯，脸色通红，两眼也失去了焦距，已然醉得神志不清。他含含糊糊地和坐在他身边的周彦吐槽着刚刚结束的一段恋情。说着那个年轻人尽管各方面都让他很满意，却因为一个屁让他瞬间失去了兴趣。
“你能想象吗，嗝，”刘路明喝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对着周彦道，“原本都很完美，他的脸蛋很棒，屁股也很棒，只不过，嗝，他放了个屁！”
他手舞足蹈的，一副见了鬼的惊恐表情，手上的酒杯摇摇晃晃，里面的酒液被这晃动摇摆着溅了一滴到周彦的衣服上。
周彦不动声色地拉着椅子往旁边移了移，拿桌上的湿巾在那点污渍上擦了擦，才扯了一个笑出来，握住刘路明拿着酒杯的手，使了点劲儿把酒杯从他手上拿过来，放到桌子上，道：“少喝点。”
刘路明没力气抵抗他，任他夺过酒杯，还在颠三倒四地说着：“真是没想到啊，那一个屁啊……这是病吧？对吧？谁一做完会放屁？”末了还凑到周彦眼前问他。
周彦敷衍地点点头：“是啊是啊。”
“我就说啊，是我的问题吗？谁都接受不了吧！”刘路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眯着眼睛，抿了一口。平时一副正经的样子，喝了酒成了这模样，甩了别人还要在背后踩一脚。
周彦看着他的样子，不免为他前男友感到惋惜，这么可爱一小孩，怎么就瞎了呢。他笑了下，问他：“臭吗？”
刘路明不懂他什么意思，看着他问：“什么？”
“我说，他的屁臭吗？”
刘路明半仰着头，眼睛看向了斜上方，似在回忆：“那倒是……不臭……”砸吧砸吧嘴，脸上又露出了点猥琐的神色：“不过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