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的事儿,我们哪儿能c-h-a手这么多,窦玏要是铁了心要喜欢你,要和你谈对象,他窦铭还真能打断窦玏的腿不成?我到时候去和他讲道理,咱们不虚他。”
廖文瑞想不到老妈这么开明,心里一时感慨万千,把脑袋靠在了老妈的肩上。
“就是想想我以后抱不着孙子,心里啊总有点遗憾。”
“那我就去领养个孩子呗。”廖文瑞说,“领养个标志灵泛的,跟您学越戏。”
“不好,不好,你看你怎么和你爸犯一样的毛病。”老妈指着他的额头说,“自己还没吃够苦啊?”
廖文瑞惊觉这个思维确实是固定的,没话可说。
“不着急,我不催你们。”老妈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这件事你们以后再说吧。”
窦玏结束了节目,还不能开手机,他想第一个给廖文瑞拜年,又被请去了演播室做采访去了。
好不容易挨到他有空了,零点就要到了,四个主持人聚在一起倒计时。窦玏就溜去外面的过道,躲在消防柜后面,给廖文瑞打了个电话。
廖文瑞已经吃完了年夜饭,正剔着牙呢,懒洋洋地说:“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窦玏被抢了话,马上以小辈的身份说,“给你拜年能有红包吗?爸爸。”
廖文瑞手一抖,银牙签叮当掉在了桌子上。
“好儿子,我一会儿就去微信给你发红包去。”
“看我节目了吧?”窦玏又问。
“看了,你请了假唱吧?”廖文瑞捡起牙签,继续剔牙。
窦玏得意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他们边打着电话,廖文瑞边去微信给窦玏转了个俗气的数字:6666。窦玏特别不满意:“你不应该发个别的数吗?”
“嫌少啊?”
“多了,减个一千四百六十六刚刚好。”
廖文瑞还真的算了一下,然后发现了这小子的套路,他想笑又不愿意笑,别别扭扭地说:“这是你自己要求我才发的啊,我不是自愿的。”
他又给窦玏转了个新的数目,发了句话:满意了吧?
窦玏说:“只是朋友间的友好交流嘛。”
廖文瑞被他这番话说得脸上发红,朋友这个词都被他们用坏了。“你行了啊,还没完了。”
窦玏又给廖文瑞他妈妈拜了年,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说是要谢幕大合唱了,他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挂断的时候还刻意强调:“记得我的生日。”
廖文瑞被他念叨得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就您这一天提醒个七八回的,谁敢忘啊。”
窦玏的生日在各种忙碌的事情中悄悄到来了。廖文瑞喊人打扫了自己基本上不去住的那套海边小别墅,策划了一场豪华的两人生日宴。
他隐隐知道自己已经做了一个不可能会回头的决定,也许跨出这一步,以后会面对更多的狂风暴雨。
但是他突然充满了勇气,偏要去推开前面那扇门去看一看,闯一闯。
窦玏以自己是“本命年生日家人非常看重”为理由,推掉了一切的活动,怀揣着一只百灵鸟儿一样的心脏,在叽叽喳喳的闹腾声里来到了廖文瑞指示的地点。
经纪人亲自把他送了过来,用高超的飙车技术躲开了跟踪的狗仔,安全把他送达。
“生日快乐。”肖琛说,“祝你心想事成。”
“琛哥,你变了,”窦玏想c-h-a兜来着,发现自己身上压根儿没兜,露出了痛心的神色:“都学会说黄色笑话了。”
经纪人:“……”
到底谁黄,心里就没点儿b数吗?
越是接近,窦玏胸口的百灵鸟就越是激动,啾啾啾啾的快吵死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廖文瑞的脸从对视屏里冒了出来,转瞬门就打开了。
这是一层双人别墅,风景相当的好,装修风格很简约,冷清,没有人气。他踱步进去,四处张望。一个银色的小铃铛咕噜噜从阶梯上滚下来,落到了他的脚边。
他捡起来一看,上面系着一张纸条:上楼。
他忍不住笑了,廖文瑞是跟谁学的这招啊。
就在他慢慢上楼的时候,悠扬的钢琴曲缓缓响起。像是风儿吹拂过海岸,叩击着色彩明艳的贝壳,又像是鸟儿觅食归来,猛地钻进丛林之中,和伴侣亲亲蜜蜜地交缠着脖颈。
像是舞池里飞扬着的华尔兹,亲密的情人手握手在舞蹈。
像夕阳西下的时候,恋人站在广场下,一边许下祝愿一边接吻。
窦玏拾阶而上,他的眼前渐渐现出一片昏黄的烛光。廖文瑞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坐在屋子的正中央,纯白色的钢琴几乎和他融为了一体。
“如果我们拥有来生,
是否还会选择重逢,
我用琴弦,
在心里转个圈,
回头就发现一个新世界,
手牵着手,
承诺就算永远。
……”
歌声在窦玏靠近的时候结束。
“不唱了吗?”
“不唱了。”真的面对本人,廖文瑞无比地紧张,他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没有那么高,倒数第三个八拍都漏下了,整首歌都草草地结束,真是一大败笔。
“还挺好听的。”窦玏状似惋惜,踏过那些蜡烛,走到了廖文瑞身边。
廖文瑞说紧张地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说:“生日快乐。”
“谢谢瑞哥。”窦玏坐到了他身边,手指也放在了键盘上,“不是说好要教我弹钢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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