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之所以劝吕布先将屯兵的根据地定在豫州,可是经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也是在他看来,最适合目前的吕布的发展方式了。
一是为了颍川郡内庞大的人才资源,尤其是他心心念念的郭嘉郭奉孝,又不似扬州富庶惹眼;二是可暂避袁绍曹操锋芒,在羽翼丰满前不贸然参合进河东之争;三是万一有突发状况,便于赶去救驾,省得有诸侯玩曹操在史上那一套挟天子以令诸侯;四是离明年袁术败在曹操手里之后所逃去的扬州也足够近,方便届时发兵,趁火打劫一锅端。
玉玺他们不适合留下,但可完璧归赵,做礼物送还小皇帝,既可全忠烈为汉之名,再找龙颜大悦的刘协换个扬州刺史的官职,定不是桩难事。
不过这只是最理想的状态,如今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但最起码现在不是他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了!把毒士贾诩骗到了帐下,离郭奉孝还远吗?
——啊哈哈哈。
一想到这点,燕清就有些兴奋难耐。
等洗浴完的吕布大步流星地走进本该空无一人的内堂,想翻出那张偷藏的画像看几眼时,就见到他似仙人般超脱出尘的燕清先生只穿着件雪白的里衣,咕噜噜地在软毯上打转,很是浑然忘我。
“……”
吕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半晌才僵硬地眨了一眨,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燕清临机应变的能力非同凡响,当下就很自然地停下了翻滚的动作,利落地翻身坐起,一手优雅地撑在毯上,头尽管还有点晕,却很从容地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微笑着道:“主公来得正好,清有话想同您说。”
吕布神色莫测,喉结滚了一滚,只**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燕清若无其事地披上外衣,若不是他的发丝还有些凌乱,里衣上也残存着几道皱褶,吕布就真要以为自己方才是眼昏花了才产生了幻觉。
燕清淡定道:“还请人唤文和也来一趟。”
第16章 贾诩用计
兴许是燕清的应对太过镇定自如,也或许是吕布对他全心信任,丝毫没怀疑这不过是个强行转移话题的高级技巧,立即放弃了纠结方才看到的那一幕,着人去请贾诩过来了。
一旦燕重光铁了心要唬人,凭脑子里装着的三国志和三国演义,再加一条如簧巧舌,就连忽悠一下目前对他了解不多的贾诩都绰绰有余,更何况是智力明显更低的区区吕布。
……也不全怪他,想多长个儿,似乎就得牺牲点心眼。
燕清如此自我安慰者,一脸正色地拉着两人,在这内厅的桌边足足分析了一夜的天下大势——实际上就是扯了整一晚上的王八犊子,到天蒙蒙亮了,才熬不住了,困倦不已地散了场。
出乎他意料的是,极感意犹未尽的吕布姑且不提,就连一贯注重养生的贾诩顶着双熊猫眼,也是恨不能与他再来几次秉烛长谈的架势。
燕清自知做得过火了,好在搬起的石头尚未来得及砸中他另一只脚,这日正午时分,风尘仆仆的传令兵便传来了捷报——昨夜二更,李肃军中遭牛辅领人劫寨,全无防备下损失惨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兵马全无章法地乱窜,险些不得不败退弘农。
万幸张辽所率援军来得及时,当机立断地帮着收拢了似没头苍蝇般到处乱钻的人马,稳住六神无主的李肃后,李张二军顺利联合,遂回戈一击,大胜趁隙偷袭的牛辅的五千兵马,还一路乘胜追击,直杀到一河边。
让他们感到啼笑皆非的是,忙活了这一路,牛辅的人头却根本留不到他们亲自摘下,就被他自己的心腹部从胡赤儿给带头砍了,又带着剩下的随行者,将头颅和牛辅匆匆收拾的金银细软一并献上,以此求饶。
张辽与李肃都不好善做主张,便先将这几名俘虏额外寻人看押起来,一边往回赶,一边派了快马来请示吕布的意思。
知晓燕清的忧虑应验,李肃竟真大意到被本该不是他对手的牛辅打个屁滚尿流时,吕布的脸色就已阴云密布,冷笑不止,最后杀机极盛道:“若非重光睿智,肃已毁布颜面,坏布大事!”
贾诩不由得多看了燕清一眼。
燕清忙劝他息怒,可吕布的脸色始终沉着,一副恨不得立即擒了李肃来杀之而后快的架势,直到听得后来张辽力挽狂澜,面临劣势也反败为胜的那段,才稍稍和缓了些。
最后明了他们所请示的内容后,不禁嗤笑一声,正欲说些什么,忽地忆起身边就站着两位深谋远虑的军师,便转而看向他们,客气问道:“不知重光与文和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贾诩不慌不忙地看向燕清,淡淡一笑:“不若先听听重光之见。”
燕清清楚贾诩纵使真心效力,可过去明哲保身惯了,现在也依然谨慎小心,在摸清楚吕布脾气前是不会轻易开口的,想要通过他来增进几分了解。便不推让,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看法:“胡赤儿断不可用!”
对这素未谋面的降将,他以罕有的冰冷口吻,一字一顿地评价道:“倘若辅先败亡,其另觅明主,尚是情有可原,然此人极心术不正,犯下此等见利背主之举,还以此沾沾自喜,话语之间不见半分羞惭愧疚,着实令人发指,深恶痛绝。今日为贪几枚金珠便可砍下视其为心腹、百般信任的牛辅之项上人头,他日如若再逢性命攸关之难,见蝇头小利后,以其险恶本性,又当如何?定会为其所害!”
在演义中,就连**出类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