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得很清楚了。”
威廉为他让步了那么多,他为他妥协一次又会怎样?
如果威廉想要他的命,那他就会给。这条命本来就什么都不是。
他只想威廉能高兴。
☆、122 尾声(中)
威廉在两天前回到的纽约,比起一个月前,他的心情好转了很多,加州确实是个疗伤的好地方,但他的呕吐与体虚却在好了一周后再度复发。他这次回来是复职外加看病,没有再离开的打算。格里芬告诉他马尔斯在一周前回了华盛顿,然后就再也没传过来任何消息。
威廉在听到马尔斯的名字时就知道,所谓的“伤愈”只是自欺欺人。他极力遏制那股试图攫住自己喉咙的窒息感,强迫自己在格里芬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
马尔斯走了,那又怎样?他不会再为马尔斯压低自己的底线,因为这一切本就是那个男人的错误!
然而当他结束了清早的体检回到家,看到那个坐在阶梯上等待的身影时,却发现自己面对着那人,还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马尔斯冲他扬起抹苍白的笑,“我终于等到你了。”
威廉别看眼,憎恶仍然会为他的脆弱心疼的自己。“什么事?”他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强硬。
“我来给你这个。”马尔斯朝他丢过来一块东西,威廉下意识接住,摊开手掌盯着那一块小小的金属牌。
“……狗牌?为什么给我这个?”
“没什么。”马尔斯勉强自己挂住笑脸,“马上会有一次海外行动,明天出发。”他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威廉的脸,观察他表情中每一丝每一毫的变化。“我有两块狗牌,一块带在身上,这块如果没人需要,那就没用处了。丢了也好,留着也好,都由你决定吧。”
威廉攥紧了那块金属牌,“海外行动?去哪?”他将狗牌收进兜里,话刚问出口又想起马尔斯的身份,“噢对……你不能告诉我,机——”
他还没说完那个词,马尔斯就开了口,“意大利。”他对着威廉疑惑的眼神无所谓地笑笑,“也好,很久没回去了。我跟你说过吗?我把父母的骨灰带回了意大利的老家,在院子后面的山坡上给他们修了一个墓——其实也只有一块墓碑。”他耸肩,“妈妈喜欢那的风景,爸爸的遗愿是跟她葬在一起。以前每个月,我都会请人代我去墓前送一束花,但现在婶婶搬回去了,所以用不着那么麻烦。”
“……马尔斯?”威廉潜意识觉得不对。为什么马尔斯会向他透露中情局派发的任务地点?他向来在任务前都对此守口如瓶。而且为什么马尔斯要这样看着他?——诡异地,打量地。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当马尔斯站起身,走到近前,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后,那双灰眼里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
“我会回来的,威尔。”马尔斯柔声说,抱住了威廉,而后者没有推开他。
威廉仰起脸,看到他右眼睑已经结了痂的伤疤,拉下马尔斯的头在那处伤亲了口,进而又吻上那张一如既往漂亮的薄唇。
马尔斯用热烈的吻回应他,他搂着威廉向前走了几步,直至将对方压上suv的车门。
只有当真正碰触到的时候,威廉才意识到他有多怀念与马尔斯的唇舌交缠。“马尔斯……”他低喘着捧住眼前人的脸,“只要你道歉——”他挣扎着说出这句话,底线在马尔斯面前碎了个彻底。
但马尔斯却冷下了脸,“有用吗?”他反问,放开了怀中的金发,“我道歉,你就原谅我?”他的声音带上了些讥诮,“我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因为那对你而言依旧是欺骗!再给我十次机会重来,我仍然会那么做!我仍然会隐瞒着标记你!”威廉的眼中凝聚起怒火。“因为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想和你结合,究竟有什么错?”
“有那么一秒钟,”威廉咬牙,“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原则。而你总知道怎么打碎它!”他撞开马尔斯挡在前面的肩膀,怒不可遏留下了一句“滚开!”,冲进了自己家里把门摔出“嘭”的震响。
马尔斯盯着那扇震颤的门轻叹声气,凯尔西已经打来电话通知他该准备走了。
……
威廉在下午接到了道格打来的电话,后者连一丝准备时间都不给他,直截了当道:“你怀孕了,威廉。”
他几乎以为医生嗑嗨了,或者这是什么怪异荒诞的平行世界,又或者今天是愚人节,但愚人节都过去很久了。他们为了逗他开心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个笑话不好笑。”他搅了搅杯中的咖啡,半点也没把道格的话放在心上。
“我很认真,威廉。”医生听起来有些疲惫,“格里芬也知道了。你的数值过高,血检尿检都是。初步推断,胎儿已经有四周了,是那次……发情期的结果。”
“但你说过我不会怀孕!”威廉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我……怎么……会……你说过我是,即使生殖腔重新发育,状况也比不上ome期受孕的可能性极低!”
“……再低的可能性也是有可能。”道格叹了口气,“威廉,你打算……告诉马尔斯吗?”金发没有回应,整个人仍沉浸在医生带来的消息的冲击里。道格只好自己说下去,“把吵架先放到一边,先和他商量下关于这个孩子要怎么办,好吗?别为了眼前的争执忽略即将到来的更大灾难,也别做任何气头上的决定让自己日后懊悔,你哥哥……格里芬在给你预约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