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唐无泽却冷笑了。原本那些所谓的穿越者同他井水不犯河水,可自从江少白设下那圈套算计自己时,一切仇怨也就无从化解。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凡想要他与薛西斯性命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这神秘无比的踏沙帮,还是早日毁掉比较好。
“我就知道媳妇心疼我。”薛西斯笑得肆意,“我倒要看看,这世间有谁能拦得住你和我。”
“我以为你会问我何时学了剑法。”唐无泽似笑非笑地说,“以往你总是刨根问底,恨不得将有关我的事情都弄得清楚明白。”
“你现在是我的媳妇,我还在意那么多东西干嘛?”那波斯人说的笃定又自信,他俊美眉眼简直能发出光来。
唐无泽注视了薛西斯片刻,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周楚楚忽然想起了这句词,随后她轻轻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忧思太过。可是自己已经等了许久许久,为何他还不来看自己?是不是他碰上了什么别的女人……
一想到这,周楚楚却有些黯然神伤。她蹙了蹙眉,简直不敢再想。
“公子很快便回来,小姐不必忧心。”一旁的侍女紫烟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安慰道。
对这位脾气极好的周小姐,紫烟自然是有好感的。周楚楚对她们这些下人十分和蔼,从不打骂。只这点,就让翠烟心生感激。更何况,她从未见过周楚楚这般美丽的人。也只有这样性情极佳又相当貌美的姑娘,才配得起她们的主人,也不枉费主人那时特意就她回来。
人如其名,周楚楚自然生得十分美丽。她一袭青衣斜斜倚在这美人榻上,便是一幅绝佳的仕女画。只是她眉间凝聚着淡淡的哀思与忧愁,化不开消不去。
“自他上回来,已过了二十日吧。”周楚楚缓缓地说,“以往过了七天,他就定会来看我,只是最近为何这么晚。是不是他碰上了什么难处……”
“小姐且不必忧心,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紫烟宽慰道,“公子的本事这么大,江湖之中也罕有敌手。”
周楚楚听了这话,却不禁怔了怔。她低声说:“是啊,他的本事这么大,我又有什么可忧心的。”
话虽如此,她微蹙的眉头却并未松开,反而越发神情忧伤,似一抹霜月淡淡挂在天边。
哎,周小姐哪里都好,就是性情不大活泼。她衣食不缺,又有公子这样俊美优秀的心上人,为何她还有那么多的哀苦与忧愁?紫烟摇了摇头,她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最近这段时日,周楚楚越发觉得一天短似一天。仿佛她只要在窗前怔怔地看着已经开始落叶的树,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一双温柔的手,忽然轻轻按在她肩上。即便隔着衣衫,周楚楚依旧能感觉到那双手灼热的温度。
她惊喜地回过头去,盈盈笑道:“你回来啦。”
周楚楚这般欣喜,自然因为她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回来了。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她只要一看到那个人,便觉得一切忧思烦恼不翼而飞。
江少白注视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姑娘,轻声答道:“我回来了。”
他们这般作答宛如老夫老妻,再熟悉不过再温暖不过。不管江少白在外面碰上了什么样的麻烦,回到明月山庄来,他一颗心却自然而然地安定下来。
男人终究是需要女人的,正如宝剑配英雄。一个男人成功与否,不仅要看他地位如何资产如何,更要看他身边的女人怎样。也只有周楚楚这样的绝代佳人,才配得起踏沙帮副帮主。
即便江少白为了得到周楚楚,很是费了一番心思,但这一切终究是值得的。江少白清俊面容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声说:“听紫烟说你这几日一直替我担心,说起来却是我不对。”
“没什么不对,你这样的英雄侠客,自然值得不少姑娘为你心碎。”周楚楚叹惋道,“我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虽然周楚楚语气平淡,可江少白却听出了其中黯然神伤的意味。
江少白就喜欢看绝代佳人为他黯然神伤,哀思不已。女人伤神的样子总是十分美丽的,此时的周楚楚美得如同一幅画。
他赞叹地欣赏了好一会,这才缓缓地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心中却始终只有你一人。”
“谎话。”周楚楚嗔怒般望了江少白一眼,一抹红晕却自她面颊上蔓延开来,似胭脂又似桃花。
“我从不说谎话。”江少白轻轻笑了,越发握紧了周楚楚温热的小手,舍不得松开片刻。
周楚楚羞得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低声问道:“上次你说有急事便匆匆离去,倒不知事情办得可是顺利?”
“再顺利不过。”江少白懒洋洋地说,“简直轻而易举。”
虽说周楚楚是他心仪的女子,可江少白却从不对她讲起踏沙帮的事情。周楚楚知道得越少,自己便越安全。小心为上,这句话终究没有过错。
“那就好。”周楚楚微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轻声细语道,“不知你这次又能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