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无痕。
而他自己,则像鸟。
落无声。
生怕被猎者发现,就此套牢。逝者如斯,世上便没有了能够威胁他的利器。
从此,贪笑可以好好爱无欢。
思及至此,心中不再感到难过,反升起无限欢喜。
拔出匕首砍断铜锁,将常无欢的尸身负在背上,紧紧系牢。潜出天冥宫,快马加鞭。赶在三日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清雨楼。
进屋立刻启动床板机关,裹布跳下泥潭。又往常无欢嘴里喂入一颗药丸,置在池子里浸泡。
三五日过去,容颜未见衰败,才舒出一口气。
这一汪黏糊糊的浓稠暗汁,对活人是致命毒物,对死人却能保持鲜活。
秋贪笑执念成痴,守着一具虽死犹活的躯体,比入洞房还高兴。纵然心里很满足,有些[欲]念却身不由己。
这夜,秋贪笑看着静静长眠的常无欢,抬手摩挲。一时情意激涌,替他擦净浊泥,抱上床塌,除衫相拥。腹中渐渐升温,润热的窄[道]无处充实。身子愈发敏感,肌肤一触即燃,只想要更多。忍不住出手握住[欲]根,自渎起来。
吻着情人的冰唇,粗粗撸了几十下,喷[薄]出一滩白[液]。可脑子里却更觉空虚。哆哆嗦嗦寻到对方手掌,握成两根并指状,引其来到后[庭],不作舒缓,用力深插到底。[灭]顶般的[快]感立时频频传来,两[股]死[绞]住指节不放,身子不自主地剧烈扭动。
秋贪笑两眼迷蒙,含着雾气,口中断断续续地喘道:“无欢……唯有你……才能令贪笑……死去活来……”
仿佛听到他的倾述,常无欢[下]身竟有了反应,[昂]首[挺]立起来。
秋贪笑立时感到有硬物顶在腹侧。此刻他已全然失智,如入魔障,本能地翻腰跨上,扶着[硕]柱便径直坐入。前晃后摆,缠身细磨,好不快活。
就在即将[释]放之时,密[穴]突然传来一阵噬骨的[抽]动,滚烫液体有节律地丝丝溢出,暖洋洋地滑满内腔。秋贪笑似被抽了魂般,尖叫一声,[劲]射而出。
极乐过后必然极困,秋贪笑瞌眼一觉睡到天光。
忆起前夜种种,如踏云尖雾端,分不清楚虚实。
洗漱完毕,正准备用早膳,忽有帐房先生来请。不得不放下碗筷,出屋暂离。清雨楼借天冥宫生乱之机大赚几笔,后续委托单源源不绝。白银流水般入账,原先的存仓便有些不够用。唯有寻了间更大的腾挪过去。诸多事项,非得楼主亲批不可。
杂务理毕,秋贪笑方得脱身,回房休息。
扫视四周,警觉不对——那桌菜肴分明有人动过!
稍加思索,心中起疑。
于是快步奔向床间,拉开机扣。飞身落入深洞,四下张望,哪里还有那人身影!秋贪笑又惊又怒,反复回想昨晚情形,方知已然被人耍了!
江湖避敌,假死计法如过江之鲫。龟息闭气、吞药施针无奇不有。但成年男子那事物的自然反应,却骗不了人!
背后窸窸窣窣,传来异响,秋贪笑猛然转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被人诈死的滋味如何,秋大楼主?”常无欢身着青衣,负手而立。
秋贪笑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衣裳,反口讥笑:“不如何,死便死了。正好为我所用,常大窃贼!”
常无欢深邃眼眸沉了沉,柔声道:“却不知那日谁掉了眼泪,谁又夸我生得好看,谁口口声声宣称——为我……死去活来?”
秋贪笑听得耳生臊,皮发麻。全身颤栗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常无欢等了半晌不见反应,忽而低声道:“别怕,我眼睛尚未复明。打不过你。所以……你不必花费心思,对付我——”
话音未落,秋贪笑已大步上前,投进他的怀里,凄凄述道:“无欢,你‘死’后,我心中其实害怕得很。只因贪笑,再喜欢你不过了——”
十年情债
常无欢脸上挂起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终于肯承认了?”
秋贪笑稍带赧色,点了点头:“失去才知无法面对。这段日子,我骗得自己好辛苦——”
常无欢在他颊边捏了一把,恨道:“你总是这样,干着自欺欺人的傻事。”
“可你最后也骗了我一回,”秋贪笑作埋怨状,忽“咦”地一声,问道:“你既没死,却在那毒潭中泡了十日,怎的没事?”
常无欢答道:“第一次中你的计后,我曾仔细参详过该物。已找到解药。第二次浸入池子,我体内事先已服过解药,你又在我口中放了一粒避邪丹,是以该泥毒伤不了我。况且,我正需要借助它来化开气血。”
秋贪笑瞧了瞧常无欢的凝色瞳眸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常无欢直言不讳:“被你气瞎的。”
秋贪笑疑道:“是……在暗门那日?”
常无欢颔首。
秋贪笑心中不是滋味,轻声道:“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常无欢收臂将他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其前额上道:“总算不枉我抛下天冥宫来与你相守。”
秋贪笑闻言身子一震,急切道:“天冥宫?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常无欢淡淡道:“无非有人察觉我双眼已盲,暗中作乱。我本可强行将其压制,但细细想来,只要一日目不能视,便总有新的叛孽出现。不若放手任由宫中各势力施为。”
秋贪笑忧心道:“长期内讧,恐会坏了根本。”
常无欢平静道:“无妨,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