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着自己脖颈的手松开了,徐立花连忙弯下腰来死命咳嗽着,她刚才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觉得稍微舒服一些之后,她便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起来,根本也没有注意到官差的到来。
她一边哭一边踢打愣愣坐在地上的宁恒山,脱口而出就是一连串的骂,“你个挨千刀的宁恒山,你居然为了那些银子就想要掐死我,我是做了什么孽啊居然嫁给你这样的王八蛋,你怎么不干脆掐死我啊,你倒是来掐死我啊……”
门被打开,刚才的一幕已经完全落入大家伙的眼里,他们个个被宁恒山的凶狠给吓到了,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脖颈,唏嘘不已。
宁恒山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便皱着眉头一把推开对自己又踢又打的徐立花,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吞了吞口水,互相搓着自己的手,讪讪地笑着解释:“刚才我就是跟我那婆娘开了个玩笑。”
说完,他又警惕地问道:“……几位差爷,您们怎么有空我这小地方了?”他想,莫不是他们都料错了,那宁修远真的去报了官?
徐立花这才发现刚才推门进来的是几个官差,她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忽然胆怯起来,她的眼神左右晃动,面上露着恐惧,也暂时忽略掉了她刚才还跟宁恒山要死要活的,直接就走到他身后,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走在最前头的官差已经将徐立花的表情收入眼底,不过却没有说什么话,他目不斜视,开口问:“宁昌吉在不在这里?”
听到不是来抓自己的,徐立花稍微松了一口气,她整了整头发和衣摆,然后从宁恒山身后走了出来,她笑着问:“几位差爷,你们找我儿子,是为了何事?”
官差公事公办道:“顾家小公子状告宁昌吉谋财害命,我们奉命来捉拿他回去受审。”
“谋、谋财害命?”徐立花表情僵硬,随后扯了扯嘴角,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家昌吉一向乖的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对对对,”宁恒山也在一旁点头,他搓着手,讪讪的笑着,“你们一定是弄错了的。”
“错与否,待我们将宁昌吉押往衙门由大人审问完毕就可知晓。”那官差说完,就转头吩咐站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直接进去抓人了。
听了话,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官差很快就进去了里屋,之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一旁桌上的钱袋子上,将其拿到自己手里,仔细端详了一遍后,他很快就瞧见上头用金色丝线绣的小字——
那是一个顾字。
将钱袋收进怀里,那官差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很快,刚才进去抓人的几个官差就已经架着酒还没有醒迷迷糊糊的宁昌吉出来了。
抓到了人,他们也不再跟徐立花他们多说什么,就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而徐立花看着宁昌吉被这样带走,瞬间脚就软掉了。
呆呆地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徐立花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连忙拉着还在震惊中的宁恒山就出了门,急急忙忙地往南城府衙赶了过去。
☆、44章
徐立花跟宁恒山赶到的时候,案子已经开始审了,他们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的最前头,一眼就看到宁昌吉浑身湿湿嗒嗒的,跪在公堂之上瑟瑟发抖,很明显已经清醒过来了。
除了宁昌吉,公堂之上,还站着两个人,一个轻摇扇子的桃花眼青年,还有一个包扎着头部的少年。此时,那少年正愤怒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宁昌吉。
刚才那官差早已经将在宁恒山家里看到的钱袋呈给了上座的知府,这会儿已经成了最有利的证物。
根本不需要审问,当清醒过来的宁昌吉在看到本该已经被他杀死的少年正坐在公堂上的时候,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整个人浑身颤抖,甚至还尿了出来,很快,他跪着的位置,就已经湿了一片。
恍惚了片刻,宁昌吉整个人都陷在恐惧当中,所以惊堂木响了第一声,还未有等知府问话,他自己就已经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把什么都给说了。
甚至因为恐惧,他不仅是将事情的经过全部交代清楚,并且连带着当初徐立花将宁修远推到河里差点害宁修远致死的事情都一起交代了,事无巨细,交代地清清楚楚的。
虽然后者跟他所犯的案件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宁昌吉本来就害怕的,也紧张,再加上他又抬头看了坐在公堂之上的知府还有周围目光冰冷严肃无比的官差,惧意加深,他脑袋本能的一片空白,就想着一件事情——戴罪立功。
他想,如果他现在告发一桩案件的话,他是不是就会被轻判,他不要死。
果然,知府听了宁昌吉的这番话之后,面无表情的脸上倒是升起了几分兴趣。
他本是年初时候刚刚调派过来的新官,正愁着上一任知府做的太好,他到来之后毫无用武之地,也没有了政-绩,这会儿就直接送上门来了两个案子,便觉得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兴奋。
这样一想,知府便握着惊堂木一拍,直接下令将徐立花跟宁恒山一同押上了公堂,又差人去请宁昌吉嘴里说的证人和还有宁修远。
本来站在外头焦急紧张的徐立花在听到宁昌吉说出这些话之后,自己都傻掉了,她瞪圆了自己的眼睛,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她怎么也料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把她给告发了。
而宁恒山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被官差押进公堂,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