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铃!我好像有些累了!”,他伸手抹着疲倦的脸,每说两个字都要大呼的喘气,像是酒精还未消退,
“你说对了!我们的确是越走越远!也都回不去了!老天就是要故意捉弄我们!可能我们的缘分真的尽了!”,他满眸没落,神色暗淡如那刻东边天空的光,萎靡不振,“分手吧!”,话音里带着沉重的叹息,像是不舍又像是无奈,多少年的相知,一朝要把她变成过客,那份决心与勇气悲怆而又无畏,
“一枫!你是不是喝酒了?”,熟悉如她,她从他粗重的呼吸声里判断出可能是喝了酒,她问这个问题,自己的眼睛里不自觉的充盈着泪水,
“就喝了一点!我没醉!”,陈一枫说道,
“你先去休息吧!等你酒醒了再说好吗?我这边还有事!就先不聊了!”,她逃避了,以他酒醉为借口狼狈的挂掉了电话,不过她也真实的哭了,泪抹不完的自学校回到家淌了一道。在以往那些纯情的岁月里,他们不论如何嘲弄彼此,如何算计彼此,到最后总会以笑收场,而如今唯有眼泪可以慰藉。
那次在机场送林芳回深圳,林芳问陈一枫可否给她一个机会,那年轻人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坐在车里驾驶位,低着个脑袋默不作声,“欧亚玲!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她对你有那么好吗?”,那率性的姑娘再问,可陈一枫依旧沉默着,
“她要对你好!为什么在你艰难时不跟你分担?她要在乎你!为什么撇弃你自己跑去美国?”,林芳说着,陈一枫突然下车,走到林芳的车门边打开车门,一把给她拉了出去,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忘掉她!那是我的青春!那是证明我青春真实存在过的东西!如同生命!”,他言语粗重,神情严肃,许久以来那是林芳第一次见陈一枫发火,她那天像是被吓到了,一句话也没再多说,直到看着陈一枫开着车消失而去,她才回过神似的拖着孤单的身影步入候机大厅。
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欧亚玲都没给陈一枫打过电话,她像是因为上一次的通话一直有余悸,所以没敢去主动,周末休息,她一人坐在公园里像是闲来无事,手机通讯录她上下翻来翻去,也不知是想给谁打去,就那样纠结在哪,那刻公园里有人求婚,围观的人很多,引起她的注意,她远望着,看着别人的幸福,听着别人念出的感人的求婚言词,她的脸上不由得也带上了几份笑,终于她像是来了勇气,给陈一枫打去了电话,
“一枫!你上次说的分手!是真的吗?”,她轻言细语,小心翼翼的问,带着少有的温柔,像是生怕会有不好的结果,
“我.......!”,欲说又止,对方沉默了,
“我知道你那天是喝醉了!对不对?”,她替陈一枫解释一句,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那天我没醉!”,陈一枫回道,她听到这句,望着不远处幸福的求婚场面的一双眼睛湿润了,眨着眨着,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你不会后悔吗?”,她问道,那晚陈一枫坐在车里像是为了点烟,没去顾得上回答,一本沉默,关乎会不会后悔,这个问题的答案总是无用的,后悔,天下间没有解药,不后悔,天下间总不缺人情冷暖,
“陈一枫!你不是人!”,她似乎对陈一枫沉默的本意有了自己的理解,她擦着泪骂一句挂掉了通话,起身在公园里跑去,她把泪洒在身后,似乎是要把过往丢掉,她那天跑的很远,跑上了大街,上了天桥,似乎是要离那个伤心的公园越远越好,如同末日到来,她要找个地方避难一样的不停的跑着,多年的感情似乎就那样无疾而终,让她像丢了魂一样迷失了未来的方向,那天她跑回家就把当初陈一枫送她父亲的画从墙上扯下,一顿撕碎,她父亲见状上去劝阻,可她根本无法停下,像疯了一样,父亲询问她怎么回事,她却也不说,
撕掉了画,冲进卧室,‘砰’的一声甩上房门,躲进被窝继续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