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龄见郑齐不做声,嘴角勾起一个苦涩而又略带嘲讽的笑容:“我一直不投胎,本应是我转世那人多半是个痴儿。我转世后,那人就能恢复正常,只是这样,我就不会记得你了。再说了,你连那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就算想去找我也没法儿。如此这样,大哥还要我去投胎吗?”
郑齐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些渊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蝉龄握着郑齐的手,道:“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很知足。”
郑齐低着头,半天才问道:“你在这箫里困了多久了?”
“多久?”蝉龄想了想,道,“现在什么年份了?”
“建昌八年。”
“那差不多三年了。”
“遇见我之前,你都在里面做什么?”
“不做什么,遇见你之前,这里大部分是虚无的,我一般会想想我以前的生活。这里挺神奇的,你想什么就会出现什么。”
“你就这样过了三年?”郑齐喉头发紧,他想象不出这三年蝉龄过得是什么日子,令人窒息的孤寂,只能靠汲取从前的回忆度日。
“其实习惯了就好。我还以为要一直这样到魂飞魄散的那天。”
郑齐心疼的不行,道:“杀害你的人是谁?可被官府抓到了?”
提到凶手,蝉龄眼中闪过浓浓的戾气:“我不知道。在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继而又笑道:“算了算了,我等了一天才能与你相见,说这些不开心的做什么。”
郑齐道:“也是,你白日里没人陪着,该闷的慌吧。”
蝉龄道:“说闷倒也还好,这些日子不都这么过来了吗。只是现在有了念想,总盼着白天赶快过去,好……”
蝉龄显然不擅说这些闺中情话,说着脸又红了一片,烛光摇曳下,更是艳若桃李。
郑齐故意问:“白天过去了,好干什么?”
蝉龄不理他,挑开话题:“你要真怕我闷,下回给我带两册新书来,我好看着打发时间。”
郑齐疑道:“这外头的书我怎么带进梦里来?”
蝉龄解释道:“其实梦不过是人意识的形态,有时梦境现实往往一线之间。你只要想着那几本书,记好样子,再放在枕边,就能带入梦中。”
郑齐啧啧称奇:“那我若是想带些大的东西,比如姑苏城呢?”
蝉龄闻言,哭笑不得:“姑苏的话,你只能在梦里复原场景,不能完全移到梦境中。要不然,外头的姑苏城不就没了。说起来我已经三年没见过姑苏城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那梦里的东西可能带出去?”
“按理说是可以的。”
郑齐顺手拿起蝉龄方才写字的纸,坏笑道:“你刚刚准是在以笔寄情,偷摸着写想我的话。要不我就把这纸带出去试试。”
蝉龄伸手去抢:“别闹,这是我给我爹娘写的家书。”
“啊?……”丢脸了……
蝉龄摇摇头:“我都走了三年了,不知道我爹娘和兄长怎么样了。爹娘该是老了许多。可惜这家书他们是收不到了。”
郑齐拥住他,轻轻抚着他的背,柔声道:“别想那么多,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你兄长肯定会照顾好你爹娘的。”
蝉龄点点头,靠在郑齐肩上,不再言语。
第4章 缱绻
这几日郑齐忙得不可开交,神思也越发倦怠,却还是暗地里谋划了件事。这日一见蝉龄便神神秘秘道:“你闭上眼,我带你去个地方。”
蝉龄不解:“你闹什么呢?”
“哎呀,你听的我的嘛,快闭上。”
蝉龄只好闭上眼。
不一会儿,便听到郑齐道“你睁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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