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合……你又在做什么?!”恼羞成怒的吼着,宫村难以理解的抬头仰视着板起面孔,档住自己视线的同事:“为什么站到我前面来!”
“不可以看邮车!”理直气壮的吼回去,河合虽然老实,但此刻摆明了不打算退让。
“你在胡闹什么啊!让开!”皱起眉,宫村起身厌恶的推开苦口婆心规劝的对方,故意挑衅的向着马路走过去,并把停下来收信的邮车当做接近目标:“你们和邮政局有过节也不要耽误到我身上来好不好?!”
“站、站住!不可以看航、呃!不可以过去啦!宫村君!宫村御行!”焦急的叫着,心里时时刻刻不忘真崎的警告,河合发现宫村不停劝告的迈上了车道,连忙失声大叫道!却不知正是自己的一句话,把同事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当“宫村御行”这个名字在耳中响起时,前者的脑中嗡的炸开了!丧失了思考能力般,宫村愣了刹那,茫然的目视前方,趋身倒向了车流疾驰的马路!迎上了一辆呼啸而过的卡车!
“不、不要啊——宫村君!”来不及抓住他的河合,眼看惨剧无法弥补,发出绝望的嘶吼声,冲前扑了过去!但……另一只手却快了他半秒的横空抢出,在千钧一发之际,稳稳捞住了宫村前倾的身子!——是不知何时赶过来的真崎!
“真、真崎前辈!”感动的带着哭腔的哀号一声,河合仿佛在安心后被抽空了力气,软软的跌坐在地,重重的长出一口气,庆幸:“还好是您赶到……他非要看邮车,我拦不住他,对不起。”
“……不是航空信。”牢牢将混混噩噩的宫村桎梏在自己怀中,不让他有机会挣脱出去继续向车轮扑倒。真崎向已经展开追捕行动的俱乐部望了望,漠然的回答:“虽然不知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的暗示,但……”
“抓、抓住他!别叫他跑了——”真崎的解释才刚开了个头,一声怒斥就打断了他的思路。就在他为求确保的赶过来的同时,发现事发的田村广志也蹿出包围圈,向天桥的方向奔了过来!
“野上!”转头,真崎分不开身的向跃跃欲试的热血警部吩咐了一声,却发现对方早在第一时间堵截着冲上了天桥!而桥上的田村广志并不乐见前进无门,后退无路的结果,无计可施的爬上了天桥的护拦,其貌不扬的他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用白多黑少的眼睛望了一眼被真崎揽住的宫村,近乎疯狂的嘶吼着召唤道:“我恨你们!我恨透了你们这群把玩弄别人当游戏的纨绔子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就让你这花花公子陪葬好了!去死吧!——宫村!宫村御行!宫村御行——”
“可恶!”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人因那催命的呼唤而亢奋的挣扎,真崎的眉毛拧成一条线,汗水顺着面部分明的棱角徐徐下滑的使出擒拿的技巧,死死锁住折腾着的宫村!而那来自地狱般的勾魂声,还在一浪一浪冲击着对方快要垮掉的神智!
“野上!快叫他闭嘴!”咬紧下唇,真崎运起浑身力气,险险和赶过来的河合制住不要命的往外冲的宫村!抬起头,他咬牙切齿的看了狂笑中的田村广志一眼,声嘶力竭的提醒愣在原地的警部!
“死……必须死……听见名字就必须……”被按住而动弹不得的宫村,犹如一个坏掉的玩偶般,傻傻重复着自己接受到的暗示。他想要从圈住自己的力量里逃脱,可腰部和肩膀却有像嵌子一样夹住自己的手,任他如何努力都摆脱不掉!
心急如焚的压下他的又一轮反抗,发现叫他振作点的劝慰毫无效果,真崎再次昂头,对着已经接近田村广志背后的野上吼道:“快点!野上!把那家伙的嘴塞住!快啊——”
“谁也抓不住我……你们谁也抓不住我的!美智子……让你在黄泉久等了,我现在就来陪你了!”冷冷一笑,田村广志轻蔑的扫了紧张兮兮的众人一眼,轻轻一纵,在野上捞到他衣角的同时,坠向奔腾的车辆!在下坠的瞬间,那声由他喉咙最深处发出的犹如诅咒的怒吼,几乎摧毁了宫村的灵魂似的,使后者不顾一切的用尽全力甩开真崎和河合,扑向同样的地方——车轮之下!
“可恶!对不起了——宫村君!”就在真崎因脱手而瞪大眼睛无声惊呼之际,急中生智的河合突然低声呢喃着,抬起手,毫不犹豫的朝着同伴的后颈部劈去!也许是孤注一掷的河合太过用力,以至于当他发现情势逆转时,那夹风而下的手刀已矢出难收了……
而不知所措的宫村,迈出第一步时便被田村广志砸落地面的沉闷撞击声惊醒了,迷糊中只来得及问出:“怎么回事——”就被同事的“爱心一掌”劈倒在了冰冷生硬的地面上!这一回,不论旁边无言以对的真崎如何呼唤他的全名,他也再没有动弹半下了……
涩谷警察署——
象征性的陪同法医完成了尸检的签字任务后,整整一天被折腾的精疲力竭的三个新人几乎用爬的倒回了各自的椅子上。但就算老天爷同情他们,也不代表真崎有这么体谅。还不等宫村他们把气喘顺,一本厚厚的,有些陈旧却保存完好的日记本,便被那只苍劲有力的手递到了几人跟前。
挤挤酸涩的眸子,宫村见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