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歆微微皱眉。想必是因为郁安成。
江于流听着唐予歆支支吾吾。说在家里,还睡着。
很奇怪,唐予歆自己或许都未发觉,和父亲打电话时,她会有意改变声线。像没有长大的小女孩。
江于流若有所思。
唐予歆挂断电话后沉默了一阵,望着江于流。而后拨出另一个电话,是打给警局里。
唐予歆问,听说出了大事。很快得到答复。
江于流坐起来,该来的总会到来。不觉得怎样可怕,她们毕竟已等待了整晚。
但是唐予歆说,“不是郁安成……恐怕是封锁了消息。交通事故,那么大动静。真怪,连我父亲也瞒着。居然能瞒住。”
江于流愣了愣。
唐予歆茫然道,“易家出事了,说樊云自愿做程峰的线人,昨晚和顾犀的交易,查获三十公斤冰,连带挖出了制毒窝点。……我父亲叮嘱,小心同易家的往来。……大概是说那辆沃尔沃吧。”
江于流拽着被子跳下床,站在床边,停下来。知道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结果。
消息传到满城风雨。江于流想,樊云到底有没有仔细考虑过,从警局出来以后哪里还有生路。
天亮以后,程峰翻最后一次审讯记录。和之前的几乎没有什么出入。
程峰和审了一夜已经倦极的外省刑警交换消息。
年纪小的一个狠狠啐道,“妈的真想抹掉她做线人的记录,三十公斤,够枪毙了。”
老刘皮笑肉不笑,“人家说和之前通话都做了录音。那么干,不成了钓鱼执法?”
程峰也笑,给他们散烟,“贼窝里长大的,人打娘胎里就学着应付咱们。可惜邱赫那小子,闹了个死无对证。顾犀那边的,沈万鹏?不知道审的怎么样。”
老刘吐了一口烟,摇头,“笑面虎一个。听那边的说是老熟人了,不好对付嘞。况且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位更有料。”
又说,“不过还真有你的,叫她签宵夜单。哈哈哈,怎么想得出?现在那帮亡命徒都知道她跟你合作。就是想跑,她也没地儿去了。”
程峰说,“要不是有规定,我恨不得在楼下告示栏贴张通告。”
程峰推门进审讯室,厚重的窗帘拉紧,吊顶白炽灯瓦数很高,宛如白昼。空调暖风开到最高,不知道谁拿的电暖气,在摄像照不到的地方贴墙摆着。
程峰叫人关了空调。樊云衣服汗透了,鬓角有汗水不断滑落。
樊云嘴唇干燥脱皮,更没有话。
程峰抽出一支烟,樊云不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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