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天刚擦亮,毛毛就拢紧领子,把脖子上那显眼的乌青指印挡住,免得吓到人。
穆雨去内间洗漱了,一身隔了夜的酒味让他洁癖发作。
小二送了热水又送了一封信来,信上没有任何标记,只有个莫玄英亲启。
嗓子还是疼得厉害,近段时间都无法发声了,毛毛扬了扬信无声询问。
小二是个上道的,连忙机灵答道。
“小人也不知道这信哪来的,昨晚打烊还没有,今早开门的时候就发现这信不知被谁从门缝塞进来了。”
毛毛给了点银子打发人走了,拆了信一目十行,在落款的地方顿了顿,然后指尖搓动,这信转瞬变成碎沫飘落。
那是一封很正规的战书,约他比剑,生死自负,就是邀战人出乎意料,居然是狼牙军三大长老之一的令狐伤。
难怪黑齿元佑之前会反常请他们去狼牙营地做客,原来是有贵客上门——安禄山的最看重的义弟,可不是贵客么。
早就听说这个令狐伤是漠北第一剑客,最常干的是就是到处蹿门子挑战,和当年剑圣蛮横挑翻了整个武林的事差不多。只是现在敌对分明,再加上他和小雨还是狼牙军的通辑犯,毛毛不得不多想点。
既然被对方查到了自己的地址,这里就不安全了,还好谢渊他们及时到来,想必令狐伤也不想同时对上浩恶双方的阵营头目,这才约他出去。
毛毛眼中杀意一现——不能留下隐患——小月和蓉蓉的安全最重要。
要引蛇出洞,就必须支开小雨,毛毛垂目盘算,刚好有个现成的借口。
陈月黑了眼圈打着哈欠从莫蓉蓉的房间走出来,还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昨晚这毛毛小雨那对冤家闹得太凶,她被吵醒后干脆守了莫蓉蓉一夜。
瞄到挡路的毛毛,再瞄到那拢得严严实实的颈口,眼神挪揄,可爱的小脸袋儿红扑扑的,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可疑笑容,看上去特别猥亵。
秒懂的毛毛隐秘的抽了抽嘴角,破罐子破摔默认了——总不能让小月看到那脖子上那纯粹惊悚人的五指印吧!
伸手在陈月手背下写了【蓉蓉】两字,陈月惊吓得倒抽口气,一副下限再次被刷新的震憾模样。
“不会吧?昨晚你们卖力得连嗓子都喊哑了!?”
毛毛:……
为毛你关注的重点是这个?
陈月戒备的叉腰,气势汹汹威胁,“我警告你们,要是纵/欲伤了身,休想我给你们开药啊!”
毛毛::……
小月,女孩子的矜持呢?
“不劳费心。”门开了,一身水汽的穆雨将湿漉漉的长发捋到耳后,上挑的凤眸虽说还有些微红,却也开始恢复正常了,“我还不至于不知道分寸。”
陈月不屑的切了声,准备回房洗漱,但是没走掉,毛毛苦笑的拽了她的袖子,做了个蓉蓉的口型。
总算想起歪楼歪掉的主话题,陈月肯定的点头,“蓉蓉姐的伤势已经稳定,没出现什么不良反应,今天就能醒来。”
毛毛总算放下心来,感激的朝她笑笑,放她离开。
等到陈月关了门,穆雨盯着毛毛遮挡得严实的脖子又后悔又心疼,低斥,“你就不知道反抗吗!”
毛毛深深的看着他,笑着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穆雨被这目光刺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这个小笨蛋,永远都是那个为他着想的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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