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轻柔的吉他声,像温柔的月光与夜风。
连慎轻轻开口,声音比月光与夜风更温柔——
“小娃娃问妈妈,兔兔的家到底在哪,仰首眺望月光处,遥遥天边看那月牙……无论有多少责骂,今天你快快回你的家。那团聚温馨,要懂得珍惜,赶快回家吧。”
唱完后,连慎看向尹棋,目光和声音一样温柔,“还要听吗?”
尹棋用力咬着嘴唇,清亮的眼睛里水光闪动,声音软糯含糊,带着鼻音,“为什么这么温柔……听得想哭。”
连慎一怔,失笑,无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尹棋望一眼挂钟,“不听了不听了,晚安吧。”说完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侧对连慎,不再出声,表示已经睡了。
事实上,他还睁着眼,望着窗外月光下被风拂动的树影发呆。内心活动也完全停不下来,越跑越远,还在想着,为什么粤语版的兔子先生会被他唱得温柔成这个样子,真的听得想哭,他以前给别人唱过吗?以后又会给谁唱呢?羡慕他以后的孩子,每天睡前都能听到这种暖心得要命的晚安曲……以后,以后他会有孩子吗?
虽然潇洒地说过几个月半年后分手也可以,但这一刻,真的很舍不得啊。
第二天,两人返广州。
连慎一回公司,就被安排到深圳出差,去音乐节,给几个歌手做专访拍摄。一连好几天没跟尹棋见面,直到周末。
周末总算结束工作,可以回家了。回家的车上,连慎看着沿路那些明黄或火红的灿烂花朵,想起尹棋告诉过他,那是扶桑,于是他忍不住扬起嘴角,想快一点回去。
下车后,连慎打电话给尹棋,问他在哪里,他去找他。
走过老城区的一条条小巷,连慎在一间老房子前看见了尹棋说的那个什么木工工作室的牌子,微微一笑,轻轻推门,走进去。
走进去后,连慎看见尹棋跟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木桌前,面对挂满画的白砖墙,背对门和他,头凑在一起,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摆弄着桌子上的东西。
阳光透过墙上的彩色马赛克玻璃窗照进室内,折射出彩虹般的斑驳色彩,落在穿粉蓝色针织衫扎丸子头的尹棋身上……和他紧挨着的那个穿白衬衫扎了个小兔尾的年轻男人身上。画面相当美好梦幻。
听到脚步声,尹棋回头,一看见连慎就笑:“你来啦?”
连慎笑容淡淡的,状似随意地问:“嗯,你在干嘛呢?”
尹棋左手举起刨到一半的木板,右手举起刻刀,“做木工啊,挖勺子。”
尹棋身边的年轻男人也回过头去,看清连慎的脸后一怔,目光凝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连慎在那陌生的男人目光中,试探着问尹棋:“这位是?”
尹棋看一眼那男人,目光含情脉脉,语气轻快,听不出真假,“我前男友啊。”
连慎一愣,不可置信:“前男友?”
尹棋弯起眼睛,笑得一脸无辜:“我不能有前男友吗?”
连慎无言以对:“……”
这时,那年轻男人微微一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阳光下光彩琉璃,美得夺人心魄。
他起身离开坐椅,走到连慎面前,伸出手:“我是温镜玺,尹棋的大学校友,在这里教他做木工。”
连慎也伸出手,跟他相握:“连慎。”
温镜玺笑,“知道。”
连慎也笑,望一眼墙上挂着的那些花草水彩画,明白了这就是尹棋说过的那个画画的朋友。
温镜玺走近连慎,待两人之间距离只余半步后,看着他笑,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跟尹棋在一起开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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