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该怎么办？”难得高傲的小鹿变成了虚弱的小绵羊，贺允抓着这个机会，凑近轻轻地吻着里楠的唇，却不深入，有意无意地舔着，直到他们恢复了血色。里楠一如往常乖乖地配合，等到贺允终于放开他，眼里的不安依旧。
贺允略微活动了下筋骨，一直这么坐着也累了，人家刚手术完，也别折腾他了，“跟你开玩笑呢，我说过，输不输是我的事，我做的决定，跟你没关系。”里楠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拒绝？可他根本没有那个偿还的资本。就这样接受？欠他的会越来越多........
“要不要回去，会有私人医生照顾你，我真的不习惯医院里的这股味道。”贺允眉毛都皱成了一团，仿佛现在才意识到似的。既然还不了，那就得更尽职一些。里楠微笑着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被贺允抱起。
“这样，伤口会觉得痛嘛？”贺允觉得刚刚里楠的表情似乎痛苦了一下。里楠摇摇头，冲他笑笑，“你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抱我啊!”贺允也不否认，“对啊，我不仅喜欢抱你，还喜欢抱——你啊。”“我现在是病号，可能.......不太方便。”里楠一脸认真。
贺允的心跳透过胸膛传进里楠的耳朵，沉稳而有力。不由自主地让人想去依靠。
很快，里楠被安排到自己的房间里打着点滴，一切安排妥当后贺允也没立即离开，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明天我和柏桐要回美国处理些事情，最起码几个月才能回来。”
“嗯。”里楠安静地听他说。
“这期间，如果你想回去去见见你家人也完全可以，不过，那个女人就算了。”
“嗯。”事实上贺允从来没阻止过里楠和家人的任何联系，他明白家人对里楠而言的意义。他们只是交易，还算不上囚禁。
“你手机里有我的号码，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累了就睡吧。”好像这句话也经常听他说。
“嗯！”说着，里楠就真的闭上了眼睛。贺允停留了片刻，也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里楠也不知道那之后自己有没有睡着，好像想了很多，朦胧一片，又好像什么也没想，清醒异常。
其实，贺允和柏桐当晚就连夜出发了，商场如战场，拖沓不得。有时候想想，里楠觉得自己原先那样平凡不过的生活也挺好，除了生老病死，天灾人祸，就不大会有大事发生，不用处心积虑，也不用事事防备，要是争气些，便能活的自在些。柏桐处处小心翼翼，连他一个局外人都被带的有些害怕，怕贺允会有事，怕他不会再回来。转念一想，却都是多余。他算什么，没有担心的立场，更没有护他的能力。
贺允不在，里楠的生活照常。回家看了一趟，老人父母都好，问到他的工作恋情，敷衍着也就糊弄过去了。末了，还是回到了老地方，他的一举一动依然有人时刻监视着，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汇报给谁听呢，贺允？柏桐？
“请问，你知道笑笑去哪里了吗？”给里楠送午餐的女孩从那天起便换了人，看上去年纪略长，做事也沉稳些，从不多话。自从贺允离开，里楠也只在自己房里用餐了，一个人，何必劳烦那么多人收拾。
女孩恭敬地把午餐放好，回答道，“对不起，里楠先生，这个我不清楚，您还有别的吩咐吗？”看来从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里楠摇了摇头。不光是笑笑，这几日他身边也多了很多新面孔。
想着里楠还是拨通了贺允的电话。
“贺允？现在……方便说话吗？”对面似乎迟疑了片刻。
“里楠先生，我是柏桐，少爷现在不方便，您有什么事吗？”有些吃惊，也有些失望，但里楠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能把笑笑他们换回来吗？那件事是我自己习惯不好，跟他们没……”话到尾声，又失了力气，他怎么可以又提要求，“没，没什么，只是想问问贺允处理的怎么样。”
“事情有些难办，不过少爷已经有了对策。”柏桐一板一眼道。
“那就好，那我挂了。”
“里楠先生的请求我会向少爷转告的，少爷最近很忙，容不得分心，如果没有重要的事……”
“我知道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第25章 柏桐的回忆
“不，你们如果不带柏桐走，我死也不跟你们走。”小小的稚嫩的声音，却坚定无比，不含半分犹豫。被那小小的掌心握到手都发痛，但心里却是满满的温暖。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他很重要，第一次，有人说要和他永远一起。第一次，发自肺腑的，全心全意地想要去陪在一个人身边。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柏桐还是会经常梦到这一幕。
当时，贺家的人刚刚确定贺允的身份，想要带他回家。贺允进福利院的日子比他晚，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真可谓触目惊心。一个孩子，身上却那么多伤，眼神阴冷，不和任何人说话。院里的孩子都怕他，没人愿意跟他一起玩。柏桐也怕，但是因为他年长又很懂事，福利院孩子多，麽麼们忙不过来，就拜托他多照顾照顾贺允。
对了，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贺允。贺允来了以后，就一直蹲在